sp; “兄弟们安身在何处?”
“都在街角一家大店处住下了。”
孙淮颔首,拿过乔道清手里的镜子,叫来张三问道:“你看这镜子,能换多少银子来?”
张三捧在手中,细细观察可一会儿,赞道:“这莫不是琉璃做的?恁般清晰,又如此方便携带,赶上那些富家千金,换个十几贯的钱财,也只如等闲。”
能叫张三这等地头蛇说出这话,孙淮心中安稳了些。
如今汴梁人口,一百五十余万,家财万贯的更是不知凡几。
便是林冲,碰上宝刀都能掏出一千贯现钱来买,大户人家的女子花些钱买个镜子值得什么?
此时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个买家来。
“好!也该到樊楼上寻那花儿王太尉了。”
众人就此时商议一番,定下个策略来。
因这店家立着樊楼不远,不片刻时,便进到其中。
张三李四早便打听好了花儿王太尉在哪一间雅阁里做耍,当前引路。
袁朗扮做番商头目,身后的孙淮等人都做随从。
在这座大宋都城里,经商来的番人并不少见,因此也未有人起什么疑心。
倒是张三李四踏进这汴京城中最为奢靡的消费之所,叫有些相识他们的觉得惊讶。
“呦!这不是过街老鼠跟青草蛇吗?你二人这是发迹了?也敢到这里消遣?”一个青年贵官儿带着五七个帮闲正要出门去,正好撞见进来的孙淮等人。
张三上前赔笑道:“我两个哪有钱来这里,这不是,与这位番邦客商做个中人,带他来此热闹处耍耍。”
李四在后面低声与孙淮解释,这人是东京城里许多浪荡子中的一个,此前赌钱时见过,因此认得。
“合该你两个赚钱。”
番人到东京来,哪个不叫伢商诓些钱财?那人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扯了两句便离去了。
有银子开路,这酒楼里哪管你是番商还是泼皮,尽都照顾妥当。
众人在这里面走过,但见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虽是白昼,也见得阁儿灯烛晃耀,果然气派。
张三选了个阁儿,安排众人入座。
“那花儿王欲要回家时,必从此间门口处过,且先做耍片刻。”
众人应下,不多时,便有姿容秀丽的侍者端来各色菜肴,时蔬坚果,当真是数不胜数,汴京繁华可见一斑。
时迁抓一把胡桃仁来吃着,啧啧道:“这般一座酒楼,不知每日要赚多少银子。”
“我那哥哥,你说错了。不是多少,而是只多不少!”
张三道:“光这几座楼,每日流水都在数万贯上!”
哪怕是孙淮听了这话,都不由暗暗吃惊。
想那普通百姓,为着每日百文的生计都要奔波劳碌不停,到了这里,恐怕还不够两根蜡烛钱。
繁华与萧条处,都在道君皇帝治下体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