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
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
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
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
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
永弃却,烟花伴侣。
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
雅阁外,传来哀怨婉转,轻灵空明的唱腔。
孙淮端坐阁中,听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这等风情,千年之后着实少有。
手指随着韵律敲击在桌案上,孙淮肚中犯着思绪。
那边酆泰时迁好似屁股下面坐了钉子一般安生不住。
“唱的甚鸟词来,哀哀怨怨的!”
酆泰不免抱怨,众人被他这表现逗的止不住,张三道:“架不住达官贵人喜爱这般调调,若不如此,赚谁的钱去?”
“呵!”马灵冷冷一笑。
“达官贵人若不是喜爱这些,说不准燕云十六州早便收回了,如今可好,每年数十万钱财拱手送人,闪的那里百姓叫辽人欺辱。”
这位涿州小华光,便是不愿受辽人羞辱,才南下而来,看了这樊楼里的醉生梦死,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众人闻言,心有感触,尽都默然无语。
当年真宗皇帝以钱财换来和平,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凡有血性之人,哪个不觉屈辱?
虽从千年以后的眼光来看,是利于民族融合的,但于此时百姓而言,所受苦难,可没有人为他们分担。
良久,待那女声散去,孙淮叹口气道:“不说这扫兴的事,功过是非,自有公论。朝廷昏暗,兄弟们聚在山寨中,也不受他的管辖。”
“是极是极,便叫我等操碎了心,也无人理会。随这厮们去,早晚大祸临头。”乔道清接过话头。
寨主与军师纷纷发话,众人在劝说之下,端起酒杯,尝起菜品,把这糟心事暂且抛开。
因着要务在身,也未多饮,酒过三巡之后,一直注意着门外动向的张三李四二人瞧见了一个中年贵官儿。
那贵官儿在仆从伴当的簇拥下,一脸满足的说笑着往外走去。
“太尉留步!”张三喊道。
“这人便是那花儿王太尉。”李四低声与孙淮等人介绍。
却见王太尉听了喊声,驻足往这边看来,张三忙堆起笑容迎上去。
“这不是过街老鼠吗?怎么,你到这樊楼来一趟,不够银子付钱,唤我家太尉留步,是要借贷?”
王太尉身边伴当有认得张三的,出言嘲谑。张三也不着恼,凑到王太尉身前陪着笑。
“小人怎敢?这番是有桩好生意与太尉做。”
“你一个破落户,有甚生意做处?若是来消遣的,当心你的脑袋!”
那王太尉却是透过敞开的门,瞧见了孙淮一行人,听伴当这般说,抬手道:“听他说说也无妨。”
“还是太尉明事理,小人哪有恁般大的担子消遣您老人家,且寻个说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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