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诗与童贞
近年来的诗歌愈来愈童贞了,七八行或者十几行的一首诗,俨然是一年级小学生的日记。其中的意象与意境一览无余,浅薄得像路边摊里擀面杖擀过的烧饼。据说是“非非主义”的代表人物何小竹便是这方面的老手,有事没事的几句话,横行排成了竖行,便成了奇异的诗了。向阳的邀请是这样写的:周末我请向阳夫妇喝茶/傍晚时又一起喝了啤酒/他说,他们住在西门茶店子方向/那里环境很好/他特别提到了芭蕉/他说,到芭蕉树下喝茶/这就是向阳的邀请。这居然也冠冕堂皇地叫做诗了。一年级的小学生不喝茶也不喝啤酒,把这两个词换成“过家家”、“玩泥巴”便是一篇完整的日记了。另一篇半夜一个电话:不知是谁打的/拿起来后/又没有人说话/甚至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后来就是忙音/表明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这也是诗,这首诗完全没有生字冷僻字。半夜打个电话给一年级小学生好了,叫他记下来,便是这样的。不过可能人家家长不同意,半夜小学生可要睡了,不好意思再让他起来接电话。还有一首叫做与小安杨黎一起吃饭:4月2日晚/与小安杨黎一起吃饭/杨黎做东/杨黎说,我们喝酒/杨黎只好说/那我们都喝一样的酒/那天,我们喝的是一种热气腾腾的/名叫花雕的酒。又是谁做东,谁请客,喝的什么酒,连时间也有了。只要把喝酒改成喝矿泉水,把花雕换做农夫山泉,便又是小学生日记。不过农夫山泉不热气腾腾,改成冰冰冷好了。老师见了也不会责怪,不是喝自来水,喝的是矿泉水啊。
还有一个和何小竹交好的韩东,被评论家们捧成“他的写作是时代精神和艺术标准的完善结合,他不同凡响的诗歌作品丰富和展现了当代汉语文学的魅力”那么也来读读他的不同凡响的诗歌,叫做文盲:他从美国打来电话/让我记下他的地址/他让我重复每一个字母/每一个字母而不是字/我说我保证不会出错。不用做任何的修改,就是纯粹的小学生的流水帐日记。城里的学校一年级便有字母教了吧,大概一个一个也可以记下来了;并没有虚构,是真的事件,也不会让批阅的老师生气。
再一个被评论家推上神坛,极力祭拜的叫做吉木狼格。名号比前两个更厉害“一个诗人中的诗人”这让我想起闻一多先生评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巅峰上的巅峰”大约这评论家也大多信口开河的,再比春江花月夜好的,应该是叫做“巅峰上的巅峰,还要再巅峰”和小学生一样幼稚,我和小明顶好,我和小林顶顶好,再有个小何小韩的,便是顶顶顶好的。吉木狼格的风景,可以拿出来示众,看看“诗人中的诗人”有怎样惊天动地的才华:从高楼的窗户/看见一堆矮房/中间有两棵枯树/这是本市/最烂的风景。没有多少字,小学生写起来就一句话,逗号逗号下去,最后一个句号。他分了几行,就是诗了。诗是按行拿稿费的,不是按字。我想过不了多久,一些小学生的日记将被搬上诗刊,和这些老来幼稚的诗人们分一杯羹了。
2. 诗与胡说
说了一类极具“童贞”的诗,另一类诗则完全是由于吃饱了饭撑着,无所事事脑子里乱想,在纸上乱涂乱写,而堆砌出来的,近乎胡说。
何小竹他们不只保留着童贞,也有这方面的天才。我张大嘴巴是这样写的:我张大嘴巴。嘴巴,名词。/我张大嘴巴。嘴巴,宾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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