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暧昧的动作,却令她瞧得双腿虚软了。沈雪哼了哼,这货就是那个唐和尚,男人见了只想咬他一块肉,女人见了就想把他拖到床上!
沈雪但觉得自己耳朵烫得似被火灼着。
慕容迟见沈雪的脸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晕红,身子软软的似是无力支撑,不由得沉声问道:“发烧了?一定是伤口发炎引起的。”用手试一试沈雪的前额,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让她仰面平躺,双掌一错,贴上她的胸口。
沈雪刚要喝斥他非礼,一股暖流骤然间从他的掌心传入她的心口,注入血脉,冲击她的各处大穴,骨节顿时似被利刃支解,剧烈疼痛之中,又有一种松快之感,约有一刻钟,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而无,那股暖流在体内流转,竟似化成了一团火焰燃烧起来。沈雪又觉焦渴,张了张嘴,便见慕容迟一弹指,一粒冰凉的丹丸入口,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心田,有如饮了玉液琼浆,将体内的烦燥之气涤荡得干干净净,而那股暖流仍然在体内流转,有说不出的舒服和轻松。
慕容迟收了双手,把枕头立起来让她靠着,又拉过锦被盖住她的身子,摇头叹了口气:“在战场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非常不可取的。你倒好,伤敌八百,自损三千,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你不心疼,我心疼!”
“谢谢你。”沈雪杂念全消,听他这么说,心生感念之时,眸光一凝,“你又挂在哪棵树上偷听了?今夜被灭口的可不在少,若被我爹发现,北晋二皇子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慕容迟搬了锦杌坐在床边,笑道:“心智大乱,这是习武者的大忌,即使你爹发现我,他也追不上我。狐狸跑得很快,猫跑得更快。”
沈雪忍不住唾弃:“你怎么知道狐狸追不上猫?”
慕容迟眨了眨眼,诡诡地一笑,不置可否。
沈雪抚了抚受伤的肩,苦笑:“那是我爹的娘,我也没办法,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慕容迟哼哼道:“钱氏一条命,你娘亲一条命,你的半条命,还有我五年的福利,只换一个幽禁,太不划算。”
沈雪眉尖一挑:“关你什么福利?”
慕容迟哼哼:“什么福利?嘿,你个没良心的,那老头子说,五年之内不能那啥,怎么不关我的事?”
沈雪退下去的红晕又爬上来,还爬得飞快,深深吸气,再吸气,一探手在慕容迟头上一拍,凉凉笑道:“乖,我的事不关你的事,你多威风啊,往那儿一站,两手一背,下巴抬得比额头高,生生地把沈家的生辰宴变成你的选美宴。唉,那么多火一样的眼光,咋没把你这个大冰块烧得蒸发了呢。”
“好酸。”慕容迟嘴角一弯,笑起来,“我不到沈家来选美,你就成了被人议论、受人嘲笑的主角。这个主角我不要。”他的笑容虽被面具遮住,可他笑的时候,圆圆的眼睛弯成杏核状,眼角眉梢悄悄扬起,展现出一种极致魅惑的风华,直令人心旌摇摇。
沈雪眼窝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慕容迟忽然起身,将窗帘全都拉得严严的。点了一排红烛摆到床边的案几上,很正色地说:“小雪,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雪一窒,脱口道:“你又不是大夫,瞧什么瞧。”屋里烛光太过明亮,容易引起注意。厚重的窗帘挡住烛光外泄,这人实在谨慎得很。
慕容迟很认真地说:“我看那支箭的箭簇是三角流线型的,你的伤口想来差不多是个三角形。而三角形的伤口最难愈合,必须进行缝合。”说着,拿过早放在屋门旁边书架上的小箱子。
沈雪心头大震,定定地注视慕容迟。创口缝合术,这位穿越君不仅仅是特种兵出身,还懂外科?想起老爹所说的关于北晋军医方面的消息,真保不齐慕容迟对外科不陌生。
沈雪突又想起前生暗恋过的穆学长,他的父亲是a集团军副司令员,他的母亲有a集团军军区医院第一刀的美誉,穆学长最早在军医学院读书一年,后转入军械学院读到博士。沈雪的心禁不住怦怦猛跳起来,此慕容迟竟会是彼穆容驰?那么这面具下的脸庞……
应该不可能,生活中她与穆学长并无交集。沈雪打个冷颤,若这个世界有两个人顶着穆学长的脸孔,她一定蹲墙角种蘑菇去!
倏忽转过念,眼前的慕容迟既是上天漏下的穿越君,大概顶的是那个令沈霜霜恐惧的真北晋二皇子慕容驰的脸。一瞬间,沈雪很想伸手去揭慕容迟的白银面具,又觉得这张面具还是由他自己取下来的好,由他自己说清来历。
沈雪垂眸,也不再扭捏,顺从地解开中衣,脱去左袖,露出箭伤的同时,也露出少女的一痕雪肌。都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露个肩也就算不得什么。
慕容迟细细查看那伤口,果然是个很深的三角形创口,长长地叹了一声:“小雪,你对自己都这样狠,我真是深深地为你的敌人鞠躬默哀。不过,以后再不许伤害自己,记住没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镯套在她的手腕上,弄了两下“啪”的一声轻响,然后他说,“好看不好看?”
这银镯十分精巧华丽,表面花纹是一只猫,以一种她辨不出的金属雕成,在烛光下发出流离眩目的光泽,内侧刻着三个字:慕容迟。
沈雪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用一个镯子把我圈住?”
慕容迟眯眼笑:“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沈雪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没再吭声,就觉肩部一阵清凉,感觉得到他在走针,却感觉不到痛意,不由得问道:“你还有麻药?”
慕容迟轻笑道:“你家荷塘边种着曼珠沙华,白色的曼陀罗有麻痹止痛作用。曼珠沙华,两生花,谁种的?”
沈雪迟疑片刻,道:“四姐姐,沈霜霜。”转过头斜瞥慕容迟,见他并无动容,忽地诡笑,“她很怕你,听到你的名字都哆嗦,你——欺负过她?”
慕容迟收针剪线,手底下把充满薄荷香气的白药膏小心地敷在伤口上面,用棉巾包扎妥当,嘴里义正词严说话:“没有,我不认识你家沈霜霜沈露露。”
沈雪吃力地穿好中衣,看着慕容迟吹灭红烛,拉开窗帘,放进一屋星光,哂笑道:“真不认识?那怎么知道还有个沈露露?”
慕容迟换了椅子坐下,靠着椅子背,双手枕在头后:“你的家人,我总得多一点了解,直攻不下,还可迂回。”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笑着,乌黑清亮的眸子一如窗外夜空里满天的星星,璀璨而静谧,让人不由自主随着他安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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