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去高拱府邸的路上,心里很是愧疚。
自从他来到京城,高拱不仅没有打压他,而且一直对他示好,这次更是在皇上面前为他说话。对于一个年轻官员来说这就等于撞上大运了。
高拱是天子脚下的第一号人物,他肯为一个人在皇上面前开金口,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其实,况且跟高拱并无任何交情,只是在苏州时,和高拱的弟子苏州知府韦皋过从甚密,称兄道弟的,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高拱一直很赏识他的才华,也不顾及他是张居正幕府里的人,有张党的嫌疑,人前人后对他赞赏有加。问题是,他却一次也没来拜访过高拱,更不用说送礼了。
来到门前时,况且寻思了片刻,用一张礼封封进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算是答谢高拱的厚爱。
礼封正面,他只写了“贽见礼”三个字。
况且走进去后,高拱正在廊檐下站着等他,见到他走过来,大笑道:“允明,你这贵客可是难请啊。”
况且上前行大礼拜见,惭愧道:“大人见谅,晚生性子疏懒,不喜欢拜客迎客。大人又一向忙碌,没事不敢前来打扰。”
“别人来是打扰,你来就不是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听说你跟英国公府交情不错,武定侯更是你的姻亲,你都绝足不肯登门拜访,你就是害怕,害怕会连累亲人朋友,不来我这儿是不是也有这心思?你不想想,这些人家会怕你连累?”高拱笑道。
“是,大人说的是,晚生倒是杞人忧天了。”况且道。
“嗯,的确,屋里说话吧,我上午把应酬和客人都推了,专门招待你这位新贵。”高拱笑道。
高拱请他进去,况且谦让再三,还是在高拱后面一步步跟着走进去,两人坐下后,高府的司宾走过来,递给高拱况且送的礼封,耳语两句。
“这可不行,允明,我待你如子侄,你这就太见外了。另外礼金太重,我不敢收。”高拱把礼封还给况且。
况且拱手:“大人这才是见外,区区一点银两不算什么,拿不出手,给大人留着赏下人用吧。”
高拱失笑道:“拿一万两银子赏下人?这种疯狂事也就你做得出来吧,我知道你有这爱好。”说完挥手让司宾退出去,礼金也收下了。
高拱真不拿况且当外人,而且他现在的确非常缺钱用。
况且来的路上就想过了,张居正跟他说过,高拱原来非常清廉,这两年权高位重,日子过的奢华起来,腰囊自然就空了。
高拱现在住的府邸是前宁王在京城的王府,比张居正的府邸豪华多了,过的日子当然不难想象。
“这些银子不是皇上的吧?皇上给你的帑银可不要乱花呀。”高拱道。
况且笑道:“那是当然,每一两银子都会账。”
说着他从靴子里掏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正是张鲸给他的启动经费四万两银子。
“皇上的银子我还没动呢,以后也不会挪用一文钱,都会花到实处,另外的开销我自己填补吧。”
“你倒是有钱啊,不过还是有些滥用了。允明,对下人要恩威并施,而且要记住,威一定要多于恩,人都是畏威怀德,很少有人因为恩重对你忠诚的。”高拱教诲道。
“大人教训的是,晚生记住了。”
“另外听说你上任第一天就大宴锦衣卫全体同僚,可真是大手笔啊,一顿饭就扔出去一万五千两银子,你是准备用银子把本朝文武百官都拉下马,拉拢腐蚀我们?”高拱笑道。
况且没回答,只是笑。
“算了,这些闲事我也懒得过问,反正你们武城侯府有钱,任你折腾,我今天找你来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难处,我能帮你做些什么。”高拱仰躺在太师椅上道。
“大人,您能做的太多了,首先能不能跟皇上商量,把我的差事免了?”况且抓住救星似的抓住高拱的椅子道。
“不能,皇上说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办。”高拱脸一板。
“为什么啊,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就是书生里百无一用的典型,皇上要让我写字画画,我绝不敢推辞。”况且哭丧着脸道。
“是啊,我也这样想,太岳也是这样想,虽然我们不认为你百无一用,可是带兵,尤其执掌一个锦衣卫,的确有点勉强。我问过皇上为什么非要启用你,皇上说只有你能做到,具体什么原因皇上也不肯说。皇上既然有了决断,那就只能听他的。”高拱道。
况且一下子泄气了,皇上对高拱都说到这分上了,就是神仙下凡都无法更改现状了。
“你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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