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单薄的身影给吸引,手中的戟迟了那么一瞬,就被冷长熙反手牵制,枪头抵着胸膛,冷武的眼神,却一直胶着在台阶上那一抹青色的身影上。
“满儿,身子骨还没好,你怎么就起身了?”秦玉暖连忙上前,直接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满儿的身上,“是不是听雪那丫头没看好你?”
“不,”满儿摇摇头,清瘦的脸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决心和勇气,“是满儿自己要出来的,只因为满儿听说,夫人似乎有将满儿许配人家的意思。”
秦玉暖低头一笑,看了冷武一眼,冷武那黝黑的皮肤也看不出脸是红也没红,只是看着这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你倒是提前知道了,我是有将你许配给……。”
“满儿不想。”满儿憋足了气道,虽然已经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可这一声还是显得有些单薄,只是这四个字生生地刺痛了冷武的表情。
“不想?”秦玉暖用余光看着冷武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僵硬,微微一笑问道:“我和还没说要将你许配何人,若是以那人生的俊朗,又心思纯良,关键,也许喜欢你许久了,你也不愿意吗?”
满儿的眼神有些飘忽,可立刻却又是十分坚定地道:“满儿虽然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是夫人最近事情太多,也有太多鼠辈盯着夫人不放,满儿,只想好好陪在夫人身边,不想要其他的。”
“可是,这也不矛盾……。”
“夫人不需再说了,满儿心意已定,绝不改变。”
“好吧。”秦玉暖话音才落,满儿便是匆匆行了礼,看得出来,她的身体还没有痊愈,还是十分虚弱的。
看着满儿离开,冷长熙都忍不住对着秦玉暖来了一句:“你也才宠你这丫鬟了,不过是个……。”
“将军和夫人都不必再说了,”冷武垂下头,有些沮丧,他将落寞的眼神藏起,只是语气爽快豁达地道,“就当冷武没有这个福气吧,我找了她这么久,好不容易寻到了,却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回去的路上,满儿心里头一直很不是滋味,一方面,他不懂为何冷武会对自己这样一个身份低微,毫不起眼的奴婢尽心尽力,若是在那山上,他辛苦为自己疗伤,还背自己下来,可以是说做是冷长熙的命令,可之后呢,他为何总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心尖尖里头是藏着这样一个人的,可惜……
“哟,我瞅着是谁呢。”一声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满儿的思绪,一个妖娆的女人扭动着水蛇腰走了过来,浓妆艳抹之下眉目光鲜,宛若那春风中最得意的大红牡丹,满儿见了,不禁退让了三分,低头行礼道:“谢姑娘。”
谢如莺在下人们中的口碑最不好,本身身份就不怎么光彩,还喜欢装腔作势,狐假虎威,若不是看着后院里的那个,谁会理会这个远方又加远方的穷酸亲戚,加上这谢如莺的作风实在是有问题,这些下人们虽然忌惮,却没有一个看得起她的,呸,还不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狐媚子罢了。
“哟,瞅瞅,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婢呢。”谢如莺语气妖娆婉转,听着却是十分刺耳,眼神中也尽是挑衅。
“满儿一直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奴婢只是个奴婢,不像谢姑娘。”满儿抬眼看着谢如莺,对这种人,就没必要客气,“明明是个普通客人的身份,却总是端出一副宁王府女主人的架子,怕才是不合适吧。”
“你懂什么,”谢如莺怒气冲昏了头脑,她对着满儿恶狠狠地道:“若不是那该死的女人横插一脚,住在那院子里的应该是我。”
“谢姑娘,奴婢劝你还是规矩些,”维护秦玉暖,满儿亦是当仁不让,“我家夫人还好好的呆在院子里,这些不吉利的话您还是留着自个儿在屋子里说得好,奴婢还有事,奴婢先退下了。”
满儿拔腿欲走,似乎根本没有将谢如莺放在眼里,可谢如莺本来今日心情就不好,她经过走廊的时候就听到几个扫地的丫鬟在背后议论自己是个没本事的妖精,如今又被满儿这等丫鬟讽刺,纵然是秦玉暖身边的人又如何,纵然是一等丫鬟又如何?她谢如莺今日,就偏偏是要找秦玉暖身边的人泄愤。
“你这个小小贱婢,居然敢这样对我?”谢如莺看了旁边一眼,不到五步正是池塘,她一咬牙,就伸手用力一推,准备将满儿推到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