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女生,喜欢自己男朋友跑来接机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漂亮姑娘的。
哪怕那个姑娘的身份是男友妹妹,只要长得比她好看,就会让人不太舒爽。
更何况秦可儿这样的,性子有些高傲人也有些敏感,安浔刻意热情的表现,安淮遮掩不住的尴尬,同时放到眼里怎么看怎么显得奇怪,秦可儿再次皱眉的时候,安浔终于适可而止退后一步,拉开了与两人的距离。
“可儿姐你好,我之前就听过很多你的事,不过百闻不如一见,你比我想得还要漂亮呢,这裙子真好看!”
安浔由衷的夸赞,她就是有这样的本领,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无比真诚,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而她自己,今天这一身打扮是装嫩的。
一身裙子不是什么大牌,编成了辫子的长发也柔和了五官,整个人压抑了平时那妖气满满的女神样儿,不再艳丽得那么有攻击性。
这样的衣着符合安浔如今的年纪的,看着没什么心机,说话间秦可儿也上下将眼前的姑娘打量了一番,除了那张脸其实看着还挺朴素的,这个发型甚至不太适合她。
秦可儿的脸色缓和下来。
“哦,那你说说,都听说我什么事了?”
问出这个问题,她红唇轻勾,眼神却不见得热络。
安浔侧身一步给她让位子,笑笑道:
“一些活动一些故事,比如你们在大峡谷玩蹦极啊,还有基韦斯特浮潜的时候遇到鲨鱼啊,对了,我哥还说你特别会跳舞,但是他平时不太喜欢你去参加party,可能是担心被其他人觊觎?当然这是我自己猜的呵呵~”
几番说笑,有吹捧也有调侃,说得大方又热情。
话落安浔偏头冲安淮眨眨眼,秦可儿也跟着回过头去,她有些意外,安淮平时话少,她没想到他还真说了不少她的事。
这些事的确都是安淮告诉安浔的。
当然那时他已经和秦可儿分手,只是因为安浔喜欢听他在美国的趣事他才说的。
讲到这些故事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有提过秦可儿,却不知安浔这丫头是有多精,居然猜到了所有的这些活动背后,他身边其实都跟了一个女孩子。
而现在她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梯子,他又怎能不赶紧往上爬去博取公主欢心?
心里微带着苦涩,安淮垂了垂眼,干净的容颜做出这样的表情更像是羞涩。
他接过秦可儿手里的车,顿了顿:“我也并没有说不喜欢你去参加party,是因为你酒量不好,喝多了也伤身体。”
他轻言一句,语气无奈中满是关心。
其实任何姑娘都招架不了男生默默付出嘘寒问暖的,更何况还是她真心喜欢的那一个,秦可儿顿了顿,心情彻底放晴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呀,刚刚回来就吃男友妹妹的醋,安淮可不会喜欢她这样。
她想着笑了,微微撒娇伸手环上安淮的手臂,当然把多余的安浔完全挤到了后面去。
“Jason,你知道么,我很开心。”
她靠过来的时候,笑着压低声音,在安淮耳边轻轻道。
“原来还是一样的,所有的感觉,都还是和之前一样的…”
这才是她最在意的一点,说着,秦可儿满足的靠上安淮的肩。
其实很多人都劝她不要回头,连家里人都不太支持这段感情,只是她却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
喜欢到可以屈就着吃回头草,喜欢到甚至为了他冒险回到临江,她已经做到了能做的所有,所以安淮,这一次,你绝对不能再辜负我了啊。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谁都不提了,以后就都好好的,好不好?”
她温柔开口,主动说道。
其实秦可儿从很早起就是个张扬肆意的个性,如今也是。
只是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为了安淮她心甘情愿做了一个小女人,隐忍至此。
前方的一对璧人,男才女貌是多么登对,身后安浔默默跟着,一抹淡淡笑意,始终轻柔的挂在嘴角。
秦可儿的深情安淮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指尖。
“好。”
——
此后三人一路离开机场,安浔很会看事,除了大厅就提出自己叫辆出租车去市中心,就不打扰哥哥嫂嫂二人世界了。
这时候她连称呼都换了,秦可儿听得愈发开心。
安淮深深望了安浔一眼,不再留人,三人在机场分道扬镳,随后出租车驶离机场,义信的车自也在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从哪儿出发,去到哪里,和谁一起,又去见谁,这四个大项,是近日跟踪在安浔身后的保镖团必须时时上报的信息。
跟出机场之后消息再度通传上来,彼时,同平常的每一日一样,霍城依旧在堂会书房,处理着每日帮务。
顾三汇报过消息,低头退至后方。
这一日清晨如常宁静,宁静背后却总有些不一样,仿似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那压抑的空气中,蛰伏已久的火山,像是已到了不得不喷发的地步。
安静的大书房内,寂静无声。
轻轻将身前文件翻过最后一页,霍城抬起头来。
依旧是那样一双漆黑得不带一丝光亮的眼,自上方淡淡望来的时候,里头一抹暗沉愈发幽深。
他靠坐在椅子上,黑衣如墨,明明是最闲适的姿态,那双墨瞳淡望而来的时候,却是无论什么角度都如芒在背,刺得下方两人莫名紧张,心若擂鼓!
“说吧。”
眸光浅淡,片刻霍城丢出一道指令。
书房前的空地上,今天一大清早就跪了两人,闻言抬起头来,相视一眼。
“回爷的话,属下没什么好说的!这次的事不是我们挑起的,先动手的也不是我们,属下只等当家给属下一个说法。”
跪在左边的男人梗着脖子,先一步坚定开口道。
话落,右边的男人也毫不示弱,抬头冷笑一声,狠狠开口:“回当家的话,看这意思,他们还是想我们给个交代了?当家,这次死的可是属下的兄弟,这件事无论如何属下也不能让步,血债怎么也得血偿吧,否则属下不服!”
下方跪着的两人,分属义信下方两个堂口,均是中层干部。
昨晚两人带的兄弟在一家夜店由口角引发械斗,最后死了一人伤了数人,清早两方负责人被扭送过来,不先反省,反而口口声声讨要一个公道。
整个大书房里,气氛一片死寂。
静默片刻,霍城倾身靠上桌沿的时候,顾三跟着抬起头来。
血债,血偿么?
“…你刚刚是说,要血债血偿?”
半晌,幽冷的男声,自高处淡淡传来。
下方,两人身后静候的属下闻言抬头,他们都是常年跟在霍城身边的护卫,熟知他的个性,那一瞬,冰冷两双黑瞳,已因那淡淡一句里的情绪转折,骤然紧凝!
却是那鲜少有机会直面当家的干部还毫无自觉,话音刚落他抬头,方要接话,下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身后护卫扬手从腰间抽出配枪,抵着那干部的后脑毫不迟疑就扣动了扳机,砰得一声,枪声乍响,将清晨的宁静撕了个粉碎!
霍城从来下令在书房杀过人。
那一枪爆头,鲜血和脑浆顷刻飞溅而出,一半将白墙地毯染了个干净,另一半,溅了旁侧男人一脸一身!
那男人惊呆了,呆愣一秒下意识要起身,下一秒却是另一柄冰冷手枪轻轻抵上了他的太阳穴,他吓得再也不敢动上一下,惊恐望着身侧的尸体,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当然不可能想象得到,仅仅只是堂口间小小的摩擦就会引发血案!
他们都是中层干部啊,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却是,那枪声震出的耳鸣中,硝烟的味道还在弥漫,义信从来不是什么民主的地方,他们有,且仅有一个王,他连生死和法度都轻易藐视,一个属下而已,他当然,说杀,就杀了。
无声的,高处霍城淡望而下。
大书房里,一个死人,一个傻子,其余所有人都面不改色,便是血溅到了脸上,那么难闻,没有指令,谁也不敢伸手先擦一下。
这,才是他的义信。
霍城后仰靠回到椅背上。
那墨瞳染上血光,一张清冷容颜上,神色却是没有半分变化。
近日义信内部异动,像这样的堂会火拼,小范围内已经爆发了数次。
那些明面上各有鸡毛蒜皮原因的冲突,暗地里,却不知是要传达怎样的意思?
这样的事本不该闹到霍城这里,只是他素来是直截了当的个性,这样迂回的方式无视久了,难免一次,就触上了逆鳞。
下方惊恐万状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
“…当,当家?!为,为什么!…”
他那张死灰般僵硬的脸,情绪是多么的震惊惶恐。
近日义信养出的人是愈发的能耐了,演起戏来,各个都像模像样。
青黑墨瞳淡淡望上男人精彩万分的脸,里头幽幽的,甚至带起一抹浅笑。
下一刻薄唇轻扬,他亦是真的笑了出来,清隽一张容颜因这一个表情而变得生动,那不像真实的鲜活中,却是寸寸情绪都是冷的,缠绕而来,将人心缚紧,紧到窒息!
“你不是…要一个说法么?”
他淡笑开口,语气毫无波澜。
那一刻,深深的,男人忽然体会到了,什么是濒死的恐惧!
“只是,只是我没有想要…”杀人!
他喃喃开口,最后两个字还未出口,就被幽幽打断。
“哦?所以你以为,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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