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就这样在摄政王府住了下来,且住的院子就在耶律玄住处的隔壁。
她也不知道耶律玄特特交代管家把她的住处如此安排,为的到底是哪般?
若说他发现了她的底细吧,也不大像。他每日里一大早就带着她进宫去看太皇太后,言语行动处一直客客气气,并无半分逾越。
回到王府,就带着她去往碧荷——也就是现在南陈公主的院子。
人家见了碧荷,也是嘘寒问暖,关怀有加,倒真像个未来夫君的样子。
南宫仪实在是纳闷:按说这外界传言暴戾冷酷嗜血的摄政王殿下,能对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如此关怀备至,也实属罕见。
说没有情分,到底还是说不通的。
毕竟,人家后院不缺美人。也没见他这两日在哪个美人院子里眠花宿柳的,就连那和南陈公主一同进府的西凉公主,他也没有去看过。
这两日,南宫仪跟管家混熟了,也曾打听过,摄政王殿下的后院,美人儿可是足足有十几位,而且个个都是出身名门,貌美如花。
南陈公主,究竟有哪点儿,打动了他?
南宫仪百思不得其解,当真以为耶律玄喜欢上了碧荷这款的。
可能,他后院美人儿太多,环肥燕瘦,看得太多,就喜欢小清新型的了。
反正不管他喜欢谁,南宫仪总算是放心了。这样,他就不会再去追查南陈公主逃跑一事,她就安全了,不是吗?
他能喜欢上碧荷更好,这个南陈的小宫女,能在异国他乡,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她也算是对得起人家爹娘了。
她盘算了一番,心里踏实了许多。
在摄政王府接连住了三日,南宫仪觉得是时候提出要诊金跑路了。
于是,在离年关还有两日这天早上,陪同摄政王他老人家看过太皇太后出宫之后,南宫仪适时地捡起了话题。
“王爷,依小民看,太皇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固了许多,只要按照小民说的去做,一年半载就能大有成效。”
“嗯,母后气色确实好了许多,本王也放心了。”耶律玄背着手走在宫内长长的永巷里,神色淡淡地应着。
听这话不咸不淡,丝毫没有提及诊金的事儿,南宫仪不由咽了口唾沫,暗骂了声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但人家位高权重的,她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只能陪着小心干笑着。
“那个,王爷您看,小民醉心于医术,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寻求医术高明之人拜为师父,这不,快过年了,小民寻思着该回家一趟了。”
看这位摄政王殿下是个孝心很大的人,南宫仪就琢磨出了这个借口。
凭着她对人心理的研究,十之八九,这位是会答应的。
至于诊金的多少,她倒不敢狮子大开口了。毕竟,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走出摄政王府的大门,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耶律玄就跟听不懂她的话似的,转头打量着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看了十几眼,看得南宫仪浑身都发毛了,硬是忍着脱口大骂一句“没看过女人还是咋地”的冲动,死死地攥着袖口内的手,攥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就已经在外漂泊多年了啊?”耶律玄开口一句话,就噎得南宫仪张口结舌。
“既然已经出来不止一两年了,也不在乎今年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耶律玄收回打量她的目光,接着说下去,“何况,能在摄政王府过年,是你们一家的荣幸,想必,你爹娘也会以你为荣的!”
南宫仪被他拿话挤兑得几乎快要吐血了,胸口憋着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只能狠狠地攥着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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