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着额角一屁股坐在了靠门口的一张紫檀木椅子上,上面搭着厚厚的垫子,软地让她一下陷进去半个身子。
“那什么公主不是有病吗?赶紧过来,治完了我好走!”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计眼里都要长针眼了。
耶律玄忍着笑,让人把躲在床帐内的南陈公主扶出来。
管家适时地退出去了,屋内只剩了南宫仪、耶律玄还有南陈公主以及两个婆子。
南宫仪瞅一眼那含羞带怯小心翼翼的冒牌货,只觉得自己身上哪儿都不舒服。
“你哪儿难受?”她漫不经心地问着那个冒牌货,伸手一把粗鲁地扯过人家的手腕,就开始诊起脉来。
那汉子的样儿着实让耶律玄忍俊不禁。
冒牌货南陈公主被南宫仪这样子给吓着了,愣怔了半日,才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就是……就是这两日,脾胃不和。”
“哦。那把盖头取下来,让我看看你的面色。”南宫仪看一眼她头上的粉色盖头,有些不耐。
这都到屋里了,还遮着这玩意儿做啥?给谁看呢,又不是拜堂成亲!
那冒牌货犹豫不决,迟疑地看了一眼耶律玄。耶律玄没有任何反应,绷着脸高深莫测地站在南宫仪身后,是以,南宫仪也看不着他的脸色。
南宫仪等了半日也不见那冒牌货有任何动静,不由急了,起身一把把人家盖头拽下来,嘴里还嚷嚷着,“哎呀,你倒是快着些,本神医还有要事呢。”
那可不是,逃跑可是头等大事!
可是话落,南宫仪几乎就石化了。
妈呀,眼前这人真是吓死她了。
这不是她在南陈皇宫的陪嫁宫女碧荷吗?
老天,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呆呆地看了碧荷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缓过面色来,心呼呼乱跳。
她顺了口气,装模作样说道,“没什么问题,估计是水土不服引起的,弄点儿南陈的土熬水喝也就好了。”
耶律玄一直在她旁边看着她,见她此时还能如此镇定,好笑之余又暗自佩服。
这丫头的城府,也是够深的了。
他若有所思看一眼碧荷,淡淡道,“南陈离北辽千里之遥,公主身娇体弱,一路劳顿,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好。再者,这南陈的土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取回来的,劳烦神医能留下来照看几日,可好?”
他随着南宫仪叫她“神医”,让南宫仪心里一时美滋滋的,差点儿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等她意识过来自己还有逃跑大任没有完成,顿时又收敛心思,嘿嘿干笑两声,“王爷,公主虽说水土不服,但并无大碍。待在下开两剂药先吃着,缓解下不适。等南陈土来了,就能彻底好了。”
她没接耶律玄让她留下来的话,但也没提要走。
碧荷一路上陪着她风餐露宿的,也实属不易。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就这么连跟爹娘告个别没有,跟着她到了北辽,比她还苦。
她不能把她丢在这虎狼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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