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命运坎坷的人。”
“可惜我父皇不知道这些,十二岁那年我中毒起死回生后便懂得了要是不能将敌人踩在脚下,那便苟且的活在敌人的脚下……显然我成成了后者,即便是我装疯卖傻的活了十多年,也没能保住母妃的命。”凌耀说道自己母亲时,眼底涌动的恨和痛一闪而过。
长安目光柔和的看着凌耀,轻声说着:“你受苦了。”
听了那话,凌耀一怔,分明眼泪闪烁的湿润,测过头继续说道:“母妃离开后,我也想到了死,但我死了……我那从小被毒傻了的兄弟该如何?谁来给他买鸡腿……这样苟且的活着也挺好,活着活着……我自己都开始喜欢现在的自己了……”
长安心里一动,那么心疼起眼前的男子。
同长安的对话,勾起了凌耀心底最深处的过往,他将桌子上的杯盏推开,抱起坛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酒。
放下酒坛子,凌耀抹了抹嘴巴,脸上也不知道是酒水还是泪水,很畅快的说道:“这酒,就是要这样喝才过瘾。”
长安接过那酒坛子,也仰头大口的灌了几口,说道:“这好酒就要配好友,敬活着的不易!”
说完将那酒坛子又递给凌耀,动作潇洒至极。
凌耀看着如此洒脱的长安,心中顿时敞亮起来,道:“敬活着的不易!”
凌耀带着几分醉意看着长安,轻轻的说道:“君临……活得也不易,尤其是遇到你以后,所以……长安你不应该爱上他,爱上他了就要承担得起他带给你的悲伤和快乐。”
长安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酒,带着浓重的醉意道:“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看见的男人便是君临,当时我想这个男人怎么长的这么冷漠好看,若是做我的男人多好……”
长安一把搂过凌耀的脖子,继续说道:“但现在他是我的男人了……怎么感觉那么不好,日日担惊害怕哪天这样的幸福忽然被打破,恐惧着恐惧着,便来了……”
凌耀看着连哭带笑的长安,疼惜极了。
“我此生有一个愿望……唯一的愿望……”长安红了脸和眼睛,看着凌耀笑嘻嘻的说着。
长安贴近凌耀的耳朵,笑的天真烂漫,说:“嘘,我的愿望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说完那话,长安咣当的一声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凌耀恍惚的看着那样带着醉意的长安,脸上徒生出浓重的苍茫,嘴里呢喃着那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呢喃着苦笑着,凌耀也跌倒在地上,呼呼的睡去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打开,君临脸上带着浓郁的悲伤,抬腿走了进来,温柔的将长安抱起来放在床上,盖上了薄被,久久的凝视着她,心里不断回响着她那句带着哭泣腔调的话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君临酸涩的眼睛,嘴唇颤抖,伸向长安脸上的手,终究是落了下来,任由她那睡梦中的泪水流了出来。
一转身,君临将地上的凌耀也抱了起来,然后大步的将他送回了卧房,身后跟着瞪着大眼睛的野朱。
那一夜,君临立在长安的卧房外面,一站便是一宿,脑海里不断回旋着倾城同自己讲的话,还有今日在门外听到的长安和凌耀说的话,长久的心绪挣扎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日清晨,凌耀正翘着二郎腿在牡丹亭欣赏着牡丹。
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侧目是君临,凌耀没有言语。
君临径直的坐在他身边,然后将一碗解酒汤放在他身边,声音生硬但却也带着些许温和的说道:“你的友情就是带着一个受伤的人喝得酩汀大醉。”
“你的爱情就是让一个受伤的人黯然心碎?”凌耀摇着美人扇,笑的阴阳怪气。
“喝了它,我看你酒还没有醒。”君临冷冷的说着。
凌耀一把将那碗解酒汤推给君临,笑的嬉皮笑脸,道:“不是我没醒酒,是你没喝就醉了。”
君临冷眼的看着他,然后手指敲击着红木桌面,淡漠的说:“你不是说人有很多面,你看到的也许不是他真正的那一面。”
凌耀怔了怔,探究的看着君临,瞬间便又笑得没心没肺,摇晃着脑袋,说道:“为什么对我讲。”
“因为……无人可讲。”君临定定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凌耀看着君临离开的背影,心里微动,君临心中的挚友,也只有他凌耀一人而已。
正琢磨着,外面便有人来报,皇上入府了。
凌耀那碗解酒汤还没有喝完,有些无奈的抖了抖那彩兰色的衣襟,准备去接驾。
果真,拖了长安的福,他这耀侯爷府倒是成了皇上的行宫了,不出七天,来了两回。
众人迎了出去,凌晖一身金黄色变装,急匆匆的走进来。
凌耀刚想上前施礼,凌晖便阻拦住,接着开门见山的毋庸置疑的话语响起:“朕这次来,是接墨白姑娘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