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血滴下,落在周遭漫散开来,丫鬟们吓得忙上前。
“血……血……啊……”倾城看到长安手腕上流出的血,吓得挥舞着手中的陶瓷碎片,大哭起来。
这声音引来了正在四处寻找倾城的君临。
君临大步的走过去,看到现场混乱的样子,眉头急促,一把将跌坐在地上的倾城抱了起来,转身从长安身旁走过,生硬的肩膀碰触到长安纤细的肩膀,生疼……
长安怔怔的站在原地,任由胳膊上的鲜血涌出来,一旁的丫鬟们早已乱作一团。
不一会儿,穿着大红锦缎衣袍的凌耀和野朱飞奔而来,到了长安近前,看着地上赫然出现的一摊血迹,凌耀眉头紧蹙,二话不说一把将长安大横抱了起来,一路小跑回到了卧房。
大夫一圈一圈的为长安缠着纱布,那详细的胳膊看起来粗了许多。
只是长安面容上没什么表情,自始至终都是空空的望着那窗幔,一动不动,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刚才君临急切的将倾城抱起来,淡漠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样子,就像是印在心里一般。
再说君临,一路抱着倾城大跨步的回到了房间,回身用内力带上而来门。
将怀里恐惧的倾城放到床上,君临抿着嘴唇,逼视着她,倾城蜷缩在床角,害怕的轻声抽泣着。
那样压抑的许久的沉默后,君临低沉的声音响起:“别装了。”
那角落里的倾城依旧像是孩童般怔怔的望着君临。
君临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忽而刚刚还呆滞的眼眸消失殆尽,转而变得清明如水。
“我就知道瞒不过临哥哥。”倾城轻柔的说着。
“为什么?”君临俯身满眼的愤怒问道。
倾城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头发,柔声说道:“临哥哥刚刚那么急切的将我抱走,是害怕我再伤害她吧?”
君临眉头紧蹙,一把握住倾城的肩膀,悲痛的问着:“我在问你为什么!”
“为了不让她死……”倾城直直的说道。
听了那话,君临愣住了。
……
长安的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凌耀不自在的想要说些什么安慰长安,就连野朱都不再啃鸡腿,拖着下巴蹲在长安床前巴巴的看着她。
许久过后,凌耀问着目光空洞的长安:“要喝酒么?”
“好。”长安答道。
凌耀笑了,吩咐丫鬟去拿酒。
不一会儿一坛子酒摆在桌子上,几碟小菜也上的齐全。
长安和凌耀坐在桌子前,野朱在旁边啃着鸡腿。
“我有两坛子封存了十八年的酒,是九岁那年父皇赏赐给我的上好女儿红,一坛子那天给你退烧了,还有一坛子便在这里。”凌耀打开按酒,香气弥漫整个房间。
“你父皇真是骄纵你,九岁便赏赐酒。”长安看着凌耀将自己面前的酒盏斟满,淡淡的说着。
“酒算什么,我八岁父皇就赐给我南楚有名的美女……”凌耀说起这话来,倒是很是荣耀。
长安抿了一口杯中酒,清甜浓醇,的确是难得的佳酿。
“慢些喝,心绪不好时,更易醉人。”凌耀柔声的说着。
长安低头,苦涩的浅笑。
“人有很多面,你看到的也许不是他真正的那一面。”凌耀劝慰着长安,将她面前的空杯盏斟满。
长安挥了挥手,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脑海里刚刚的一幕挥去,道:“今日不说别人,只说你。”
凌耀看着长安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微愣,笑的没心没肺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一个风流绝代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美男子。”
长安喝了杯盏中的酒,淡笑道:“是你说的任由很多面,我看到的也许不是他真正的一面,例如你……”
凌耀笑容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常说道:“我是说君临……我是说……”
话还没说完,便见长安挑着眉头盯着自己,凌耀脸上的不羁僵硬在了脸上。
凌耀自顾自的笑着,然后自斟自饮了两杯后,站起身来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外,野朱便乖巧的坐在了门外吃着鸡腿。
关好了门,凌耀看着长安笑了,只是这笑容却清明了许多。
“说说我也好,让你知道还有人比你活得还辛苦,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些。”凌耀笑的坦然自若。
长安看着那个面容平静,褪去了浮华的凌耀,一股子皇族的英气逼人。
“我特羡慕你,死过一回便可以忘记一切,十二岁那年我倒是也险些死了一回,只是活过来以后便像是死了一样。”凌耀淡淡的笑着。
长安沉思道:“一个八九岁就被皇帝赏赐美酒美女的皇子……注定是一个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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