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拱拱手,做了一个讨饶的表情说道:“放过我吧,你实在不想睡,可以接着给小霜写情书,明天我全部都给你送过去就是了。”
说完,聂凌也不管张啸,直接就回房休息了。
……
月光从窗户往里面投射进来,迎着跳舞的烛光,相映成辉。
房间里正燃烧一只婴儿手臂大小的蜡烛,却将这个房间照地很是亮堂。
细看之下,房间里面都是精致到极点的装修,每一个家具都是用上等的木材做的,而且上面都有令人赏心悦目的雕纹。
从船上挂着那淡红色的床帐,还有带着镜子的梳妆台就可以推测出这里是女孩的闺房。
蜡烛正在梳妆台上燃烧,将名贵的黄花梨木的木纹照亮,将桌子上的那一封书信照亮。
烛光下那一张满带愁容的俏脸,不是古凝霜又是哪个。
古凝霜眼光一刻也不移动,一直盯着那四四方方的书信,想了好久,悠悠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忍不住打开了。
“往昔多烟云,曾当看透,清风起,却不住一再忧愁。
数月之前,羊城之内,识汝于偶然之间。
一路行来多磨难,踏千山,渡万水。
近日所思,心乱如麻。挥刀欲斩,唯恐更乱。
种种情绪,源头存一,万般情愫,只为伊人。
冷月下,檀窗前。
孤灯下,月光前。
观书台,欲修书述真言。
相识不易,相知更难。
不知今生,与汝缘否?
书写间,心念伊容颜。
长夜相思,秋月无边。
情思万万词句间。
赋情于书,此曰:情书。”
这封信也就短短百来字,但是却看得古凝霜是泪如雨下。
真的!
是真的!
原来那死胖子也真的喜欢自己的。
短短百来个字是让古凝霜欢喜不已,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面看,还一面伸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唯恐泪水滴到信上,将上面的文字晕开。
“奶奶的!”
古凝霜红着眼,笑着骂道:“这死胖子什么时候学人家来这套,不用想定是小凌那个家伙那里学来的!奶奶的!奶奶的!”
……
“啊呸!”
刚刚准备入睡的聂凌毫无征兆地就打了一个喷嚏。
“小凌,你还没睡啊,刚刚好,我这又写了一封,你赶紧给我送过去。”
“大哥,你怎么了,我开个玩笑而已,你真的又写了呀,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送过去吧。”
“不不不!”
张啸将信折好塞进信封,“你才是我大哥,二弟现在求你将这封信带过去,好不好,求你了,小凌。”
拗不过张啸,聂凌也只能再次为他将那书信送了过去。
很快,那信又到了古凝霜的手上。
“疯丫头,我还是觉得这样叫亲切一些,就像你一直叫我死胖子那样。
看来小凌那一套还是不适合我,我就喜欢这样跟你说话。
听到你要嫁人的那一刻,我的心很难受,好像一下子要碎裂开来一样,好像整个人要死了一样。
这两天我反复问自己,不管怎样都是只有一个答案。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要疯丫头嫁人,我要娶你……”
“扑簌”、“扑簌”、“扑簌”……
原来两个欢喜冤家一直都深爱着对方。
可是兴奋过后,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无奈。
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感到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
古凝霜将两封信抱在怀里,泪水却是止不住地直往下落。
月色如霜,窗外,秋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