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当前能否跑得掉,就算跑掉他还能到美亚把我抓住来。退一万步我不去美亚上班,他一个电话,我相信就算躲到老鼠洞里也会被挖出来。
我上前两步,不情不愿的拉开刚关上的车门。
“前面。”
我认命地缩回手,坐上了副驾驶。目视前方,两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挺直的脊背泄露了心中的紧张和局促。
从没想过我会有和瞿墨共乘一车的一天。在墨园时瞿墨没有坐车外出过,我当时猜要么是因为看不见,要么是因为无事需要他出门,那八年,瞿墨一次都没有踏出过墨园的大门。
此刻我并不担心瞿墨会认出我,我只是猜测他突然出现到底想干什么。瞿墨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开车,我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刀,你不知道它何时会掉下来。
封闭的空间一时静得可怕,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浓浓的玫瑰花香味像一条虫子一股脑儿的往鼻子里钻,让我胸闷气短。
“你不怕我?”
瞿墨忽然开口了,我脊背一凝,“瞿先生的声威,没人不怕。”
他转过头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哦,那你怎么有胆子。”
我怔忡片刻,后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美亚那次我强吻他的事,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秋后算账,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才嗫哆出一句,“色壮熊人胆。”
话音刚落,我明显的感觉到瞿墨身上的气息冷了下来。我暗忖瞿墨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发火,等了半响他并没说话。
此时的街道没有了白天里车水马龙的拥堵,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畅通无阻的疾驰着,道路两旁现代感十足的建筑物飞快的向后掠去。我心里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心潮起伏。
“曲子接下来说的什么?”
瞿墨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天我为了脱身唱的昆曲《游园惊梦》。
我转过头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您是要听吗?”
瞿墨没有说话,沉默就是默认了。这是把我当卖唱的了么?没有办法,我只有酝酿酝酿,轻哼起来。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响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吴侬软语,唱词婉转,清冷的空气也被染上几分旖旎之意。
只是,下着雨的夜晚,疾驰的轿车,封闭狭小的空间里,高档音响被当成摆设,由真人哼唱着《游园惊梦》。这情景,太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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