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手,秦雨缨淡淡的声音就传入了耳畔:“解药连服三次方能起效,第二颗需在三日后服用。”
连服三次?
马脸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瓶,瓶子空空如也,哪还有第二颗丹药?
“忘了告诉你,余下的两颗我并未随身携带,到了京城再给你。”秦雨缨不急不缓地说道。
马脸不由气结。
从辽城回到京城,最少也要两日,万一秦雨缨因什么事耽搁了,那自己还有没有命活?
这么一想,他赶忙追了上去。
来到东厢时,两个镖师正与几名死士打得不可开交。
见了马脸,那些死士皆舒了口气——马脸的功夫是几人中最为出众的,一手暗器使得行云流水,几乎无人能挡。
岂料“嗖嗖”几声过后,倒下的却非镖师,反倒是那几个死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两个镖师见状好不诧异,正不知这马脸是敌是友,秦雨缨已上前搜起了那些尸体的身。
这几人身上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银两和兵器,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她起身,朝东厢那半开的房门而去,正要推门,高个儿镖师忽然说道:“王妃娘娘,保险起见,还是在下先进去的好,您且在外头等上一等。”
矮个儿镖师看了一眼那马脸,担心独留秦雨缨在外头,会遭此人算计,于是护在了她身侧。
高个儿镖师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扶着一个人。
那人黑布蒙眼,手脚皆被铁链所绑,头歪着,似乎昏迷了过去。
秦雨缨总觉得,那身形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伸手摘掉黑布,不由目瞪口呆:“陆文霍?”
“七王妃,您认识这人?”一旁的镖师问。
秦雨缨怔怔点头,心中好不诧异。
“他是怎么落到陆长鸣手中的?”她转目问马脸。
马脸似笑非笑,摊开了一只手:“你将第二颗解药给我,我就告诉你。”
“我早说过了,解药在京城,不在我手中。而且那第二颗须得三日后服用,一个时辰也不能提前。”秦雨缨道。
两个镖师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马脸是中了毒,难怪先前还兵戎相见,此刻却对七王妃这般言听计从……
马脸缩回手,脸色有些难看。
他眼尖,瞧得出秦雨缨不是在撒谎。
再者说,即便拿到了第二颗,还有那第三颗,若与这女人为敌,天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熬到那服药的时候……
秦雨缨转目,吩咐一高一矮两个镖师:“我的马在院中吃草,忘了将缰绳栓住,劳烦二位去帮我拴好缰绳,免得马儿被人牵走。”
待二人领命走远,她才又瞥向马脸:“说吧,怎么回事。”
此事事关重大,她支开那两个镖师,是不想让无关人等受牵连。
“狩猎那日,八王爷独自离了队列,正巧撞上了我与牧轶带死士包围骊山。我二人将他抓住,本要当场杀了,将此事嫁祸到他头上,哪知他朝骊山脚下射了一箭,提前叫御林军察觉了动静,扰乱了整个计划。”马脸道。
秦雨缨恍然大悟——难怪那箭矢上有陆文霍的标记,原来的的确确是他拉弓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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