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衣杵跪下了,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白二嫂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白老太摸黑推开了门,见自家二郎那没出息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但是也知道这是二房自己的事情,她不能瞎掺和,只是瞥了一眼双脸红成猴屁股的白二郎,也没有在白二郎为什么下
跪这个问题上多问,开门见山地把白三郎同她和白老爹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然后就问白二嫂,“二房的,我和老头子还有三郎准备去江东城要银子了,你们要不要跟着一块去?” 白老太根本没有怀疑过白三郎的话,她一直都觉得白三郎说什么都对,故而白三郎口中还有些许不确定的猜测经过白老太的嘴转述出来后,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是白三郎在江东城亲眼看到白露、
白霜和白放三姐弟一般。
白二嫂听了白老太的话,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走!”
为什么不走?她在老白家当牛做马了大半辈子,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好不容易熬到能够享福了,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享福?
她又不傻! 白老太点头,“那行,刚刚三郎出去找他的那些同窗借粮食去了,你收拾收拾包袱和细软,把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我们这次一走,不知道过上多少天才会回来,家里没人看着怕是会遭来贼,还有就
是你今晚就别睡了,去灶间里收拾收拾,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捯饬捯饬,带着路上吃。”
听着白老太的话,白二嫂一直都在翻白眼。
白三郎一身欺软怕硬的怂骨头,在书院里还能交处上朋友?还是那种能够借来粮食的朋友……真是活见鬼了!
还有白老太的担心,在白二嫂看来,那纯粹就是多余的。
这老白家在十里八乡也是最穷的,哪户的偷儿想不开了才会来老白家,费工费力不说,连根好看的鸡毛都捞不着。
但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跟着白老太们去享福,白二嫂只能将心里怼人的欲望压下来,满脸堆笑道:“好,我收拾一下就去准备,您回去歇着吧!我干活您还不放心吗?”
白老太淡淡地哼了一声,晃晃悠悠地回屋去了。
老白家人不知道的是,白三郎并非是去找所谓的同窗借粮,而是拿着麻袋一路冲到了白家村民的红薯地里,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狂拔。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一麻袋两麻袋三麻袋四麻袋五麻袋!” 白三郎活了这么多年做过的农活都没有这一晚上做的多,装满一袋就往山沟沟里背一袋,一直忙活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将麻袋都装满,成功搬到了白家村后面的山林里,被他糟蹋过的红薯地里,俨然
已经一片狼藉。 白家村虽然贫穷,但民风还算淳朴,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过鸡鸣狗盗的事情,村民们家家户户都睡得格外踏实,却没有想到,这一晚上,整片红薯地里都遭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