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汉末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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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自打五月爆发蝗灾以来长广县内便是一派赤地千里，人烟稀少景象。然而此时长广县郊一处深宅大院内，却是人头攒动刀枪林立。只见一群五大三粗汉子或敞开胸，或光着上身，或用白巾包着头，各个手持刀枪棍棒将一干衣着得体男女老弱围中央。而这群衣着得体俘虏之中亦不乏青壮男子。但怎奈这些人个个有伤身，终也只能横眉冷对眼前这群凶悍不速之。

    而正当一干人等剑拔弩张之时，从这群凶神恶煞般汉子中间走出了一个面色黝黑年轻男子。只见他大大咧咧地环视一番俘虏之后，咧嘴一笑露出对虎牙抱拳道：“诸位，我等兄弟今日来此只取粮不要命。识相话就点交粮，我等弟兄也好完事走人。”

    眼瞅着这年轻人像是领头模样，俘虏中一个白发苍苍老者连忙现身向那他讨饶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小庄突遭飞蝗横灾哪儿还会有余粮。若是诸位大王不嫌弃话，老朽这边有璞玉一枚还请笑纳。”

    哪知这老者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眼大如牛汉子一跃而出一把就抢去了他手中玉佩，跟着又凑到那黑脸青年身边嚷嚷道：“大哥莫同这老儿磨嘴皮子。牛二早就打探好了，这齐家庄里至少存有千石粮食。”

    言罢这个自称为牛二汉子又回头冲着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男子招了招手道，“小六过来。告诉大哥这齐家庄粮食藏哪儿了。”

    “后院地窖里。我那日亲眼看到齐家老儿带人把一担担麦子运到后院。”名为小六男子指着老者鼻子告发道。

    那老者眼见老底被揭穿当即恼羞成怒地跺脚道：“好你个贱奴！竟敢勾结海贼图谋主家口粮！你……你等着！你这不会有好下场！”

    原来眼前这群凶神恶煞般强盗正是长广县求援信中所提及那伙海贼。由于海贼相对人数众多且又有船只相接应。故而别说是出兵讨贼了，反倒是长广县衙门生怕海贼攻城天天紧闭城门干等郡里派兵增援。而这伙海贼眼见连官府都不敢拿自己怎样，自然是加有恃无恐接连攻下了长广城外数个庄园。

    这不，那个叫小六猥琐男子被老者一喝之后，先是吓得直往后躲。但紧跟着他便想起自己眼下已不再是原先那个齐家家奴小六，而是肆虐乡里海贼小六。何况周围都是手持刀枪“自己人”。于是乎，小六当即便狐假虎威了起来，“我不会有好下场。哼哼，我看是你这老儿不想活了吧！”

    说着小六操起手边一根长棍就要朝老者脑门砸去。却不想他才一抬手棍子却像生了根似地纹丝不动。小六不解地回头一瞧，却见那年轻海贼首领抓着那长棍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子刚才说了。今日只取粮不杀人！”

    被首领如此一警告小六自然是吓得赶忙丢掉了手里长棍不敢再有造次。而那海贼首领则跨前一步向着惊魂未定老者抱拳道：“老丈得罪了。”

    言罢海贼首领也不再多做解释直接让牛二带着一干喽啰赶去后院开挖粮食。由于有小六这内鬼引路，不一会儿功夫一担担黄橙橙麦子便被抬到了院子里。眼瞅着庄子里粮食被强盗一锅端了那齐家老爷子当场就气晕了过去。而那些齐家子孙们亦绝望地抽泣起来。须知这时节粮食乃是有价无物宝贝。无怪乎齐家老爷子请愿献出玉佩也不愿交出事关性命口粮了。

    然而齐家人固然为了粮食被抢而呼天喊地。可身为海贼首领青年此刻表情却也不比齐家人好到哪儿去。只见他扫视了一眼面前麦子回头冲着那牛二大声嚷道：“牛二！就这点粮食？哪儿来千石啊！”

    “少是少了点。要不俺再让兄弟们逼问一下。许是齐家人不止有一个藏粮地窖。”牛二哆嗦了一下讪讪地建议道。其实所谓千石粮食也是牛二听小六那边胡吹。当时只是觉得齐家是长广县有些名头富户有千石粮食也不足为奇。于是便把这消息告知了自家带头大哥。只是现下看来这齐家庄年景也不咋好。

    海贼首领听罢牛二解释心知他一定没有亲自来此勘察过。不过就算眼前粮食离原先目标相差甚远，那海贼首领还是果断地挥手下令道：“算了!别找了。留下三成粮食给齐家人。其余统统装上船运回寨子。”

    可就海贼首领打算就此收手之时，却见门外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小喽啰禀报道：“大哥，小们官道上看到了一队运粮商队正往县城那边赶。”

    牛二一听有商队经过顿时两眼放光地一拍大腿道：“啊呀，这可是送上门来买卖啊。大哥，咱们这就去劫他一票吧！”

    但那海贼首领却摸了摸满是胡渣下巴喃喃自语道：“这时节哪儿来商队？”

    “许是哪个要钱不要命主儿见长广遭灾运粮过来倒卖呢。”牛二不以为然地催促道，“大哥怕个啥。连长广县令见了咱们都要紧闭城门，难道咱还对付不了一伙外乡人？”

    海贼首领被牛二这么一说也有些动了心。毕竟这几日海贼们虽劫掠了不少庄子，可多数都像眼前齐家庄一般储量稀少。而且为了盗亦有道，海贼们多半还会留下一部分口粮给苦主。但倘若能劫上一票商队，那就另当别论了。想到这里领头青年当即拍板道：“好！牛二你留下来装运粮食。我带一队人马劫道去。”

    “好嘞。大哥放心，这儿就交给牛二了。”牛二猛拍着胸口保证道，可他眼角却已不经意间瞟向了齐家那白白嫩嫩小媳妇身上。

    年轻海贼首领并不知牛二此刻心里花花肠子。他只想早点凑满粮食回寨子。故而他只是冲牛二点了下头，便与报信小喽啰一起带着一票人马出发了。

    话说当这票海贼赶到官道时商队早已不知了去向。但海贼首领看到官道上留下深深地车轮印之时，他那原本紧绷着脸膛立即就有了一丝兴奋笑容。却见那海贼首领一扬马鞭冲着身后喽啰们大声吼道：“兄弟们！粮草就前头！抢他娘去！”

    “嗷！嗷！抢他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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