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嘴里直喊‘不活了、要死了’的话。
大夫人领头,一众儿媳如临大敌的围上去,又是宽慰又是哀求认错。
“娘,您别伤心,小心气坏身子。”大夫人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
宋三娘,“娘,二爷不是那个意思。他最是孝顺您了,哪里敢对您不敬,您就……”
“……我活着干什么,惹人嫌吗!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夫人是越劝越起劲,仰头嚎啕大哭。
劝的劝,哭的哭,场面一时失控,乱成一团。
冷瑜、冷芙一众小辈惊慌失措地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冷忠国一声厉喝,“够了!”
哭声、劝声、喊声……各种声音戛然而止!
冷忠国目光犀利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沧笙身上,与冷瑜一众小辈们惊慌无措、惶惶不安地神情不同,她镇定自若地坐在原位,家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她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脸上表情也一如枯井无波,冷静自持。
冷忠国直视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道:“毫无根据的谣言,不必理会。”
这话不仅是说给沧笙听,也是说给府上所有人听。
这是他一家之主的态度——不必理会!
“闹够了就坐下,吃饭!”冷忠国军旅出身,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说一不二。
沧笙早饿了,见如今戏已落幕,便安静地拾起筷子,认真吃饭。
一时间,场面极其诡异。
桌上,就只有沧笙与冷忠国两人不受外物干扰,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夹着菜,其他人都心思各异,早已没了吃饭的心情。
晚膳过后,大夫人回了房。贴身伺候的张嬷嬷动作熟练地给大夫人净面,“夫人,侯爷今天这态度……恕老奴愚笨,看不明白。”
张嬷嬷疑惑道,“按理说,七小姐这种情况,留在府里只会给侯府抹黑。”
大夫人闭眼仰躺着,心平静和地缓声道:“武将之家虽然不比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可胜就胜在这一点上。七丫头这事,要是搁在看重名声清誉的门第世家,别说是回到家族当正经的嫡小姐了,只怕性命都不保。”
张嬷嬷认同地点头,可不是,大家族里的阴私手段多着呐,为的就是维护世家百年声誉。
“咱们侯爷虽然严厉,可处事正气泰然,而且七丫头终究是救了冷季,对冷家来说有大恩。以侯爷的脾性,不可能只为了几句不中听的谣言就将她怎么着。”大夫人冷笑一声,话锋转道,“不过到底是从外面回来的,比不得府里精心娇养的姑娘。若真是对她好,就不会只说一句‘不必理会’。”
张嬷嬷还是不明白,“老奴自是知道侯爷的意思,不必理会同样也是不澄清杜绝,若是任其流言蜚语传开了,坏了七小姐一人的名声倒是无关紧要,怕就怕牵连到咱们府上的其他小姐。毕竟四小姐还待字闺中。”
大夫人起身,对着铜镜抚了抚鬓角,冷哼道:“她一个才回府的野丫头还配不上连累我的芙儿。”
张嬷嬷恍然大悟地笑开颜,“夫人说的是。七小姐才刚回府,言行举止有何不当,自是以前的人家没教好,与我侯府的家教有何干系!而且,府中其他姑娘都是好的,只她一人有差,世人通情达理,自是想得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