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子牧过往

讲别人的事情“我必须要在三天内完成任务，可是直到了两天后我还是没有机会完成任务，我急不得行，加上那个时候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都不怕，凶戾之气也很盛。”

    “所以？”

    “是在洛图区的酒楼，我在腰间插了七把刀，戴着戒指就去了。那天那个叛徒在和他们社团的人庆祝他儿子的满月酒，我就从大厅砍了进去。”

    “你还会砍人，你的能力不是控制气流么？你还精通刀？”

    “略懂。”

    花火觉得可能不是略懂，他来了兴趣“你继续，你砍进去，然后呢？”

    “好多人，我从楼下砍刀楼上，杀红了眼，见到活物就杀，整栋楼里面好像都全是血浆，楼道都染红了。我自己也受了伤，等我最后提着刀打开礼堂的时候，那个叛徒和他的儿子和老婆就在里面。”子牧的语气就好像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那个叛徒手中拿着刀，但是也跪着求我，他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愿意献出自己的头，但是求我放过她的妻小。”

    花火眼前好像能看到那个年轻一些的满身煞气，披头散发，面无表情，琵琶骨发出光芒的子牧。

    “但是那种情况杀红眼的我已经听不下去任何东西了，他刚求完我我就把他的儿子绞成了血肉。他是一个刚毅的男人，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语言就朝我发起了只持续了一回合的攻击。杀完他后我接下来清了场，下楼的时候还特意注意有没有还能够出气的人，而最后我走出大门的时候，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倒在了地上。”

    花火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上去精练的人，那张脸上骨骼分明，如果凶恶起来倒还真的想必会有不回头的修罗般的气势。

    “所以，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事情吗？”花火问道“在你的职业生涯当中。”

    “因为这件事，我就再回不了头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了解到那天晚上我杀了一百四十多口人，敌对的社团震怒，要我的性命。而这件事发生在洛图区，官家也要我的命。最关键的是，刀镰帮也迁怒于我，因为我做了过分的事情。”子牧说到“这是一个教训，虽然最后在一个大佬的庇护下我勉强逃得了一条命并且躲过了风头，但是我从那以后就被这血债缠上了，我是一个收债的人，却无时无刻不被这件事压得抬不起头。”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学会了不为了怒气去杀人，我为理由做事情，也算是逃离了一种近乎于纯粹但还是平庸的恶。”子牧看着花火“你开始说会有无可救药纯粹的恶还是少见的，更多的还是这样纯粹而平庸的恶吧。这就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得到的教训。”

    其实花火倒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纯粹的恶，但是他也不想纠结，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想一想，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不过是被单一的执念和体内的热血推动着做下的罪孽，没有必要的。”子牧摇了摇头，口气中透出了细不可闻的一点懊悔“你的哥哥告诉我，反省自己，有所总结就好了，没有必要去花费太多的时间去陷入一些负面的情绪当中了。”

    花火想着那样的一个夜晚，修罗一样的男人一言不发在人世繁华和歌舞升平当中掀起血浪，最后走出了修罗场，虽然未必回头，但是肯定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回不了头了，然后身躯就倒在了地上。

    子牧有着名为‘风神’的神印，是按照道理来讲迟早会进入天阶的人的。

    “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子牧突然说“不对，应该不是人。”

    花火停住了脚步，从腰间抽出了刀回头看去，月光洒满泛出银色光芒的街道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路边水泥缝隙里面长出来的齐腰高的野草在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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