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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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是供他们随意践踏的蝼蚁，我的绝望，苦楚，在苏裴珩眼里一文不值，为了年沐月，他就算知道我无辜，也一次次把我推入深渊，他对我的残忍令人发指，可是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继续在暗无天日的皇宫里苟延残喘，这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二人鹣鲽情深，以我取乐，可我却感到，分明有一束冰冷入骨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皇上，臣妾方才不过是因为姐姐失言，才有所失态，臣妾和姐姐姐妹情深，哪里舍得真的惩罚姐姐呢？此事就罢了吧。”

    年沐月反过来替我求情，真是好笑，我被她踹得只剩下半条命，她如此假惺惺，也只能演给苏裴珩看了。

    很快，苏裴珩凉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年城雪，你犯上不尊，你妹妹不计较你的过错，是她本性良善，若是你因此变本加厉，朕饶不了你。”

    我的鼻尖缭绕着香囊的淡淡香味，只是和殿内的熏香混杂在一起，被吸收了个干净，旁人是闻不出来的，我嘴角微微勾起，艰难地支起身体，跪着叩谢，“臣妾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

    星儿扶着我退下，经过苏裴珩的身边，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控制不住地悸动，一颗心像死寂了一样，没有半点波澜，感到苏裴珩的灼灼逼视，我浑作不知，他恨也好，鄙视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了。

    我是一个未亡人，已经不抱什么心愿，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不过是因为，两个孩儿的死，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傍晚过后，苏裴珩来到我的轩子里，扫了一下四周，“雪嫔疫病不是好了么，却迟迟不搬回去，看来是喜欢上这里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我淡淡一笑，“臣妾在这里很好，也不会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该尽的礼数臣妾当会尽到，还请皇上放心。”

    苏裴珩皱起了眉头，忽然一把拽住了我的手，缓缓收紧，“年雪城，朕真是拿你这样的女人毫无办法，朕应该如何办了你才好？”

    他才碰到我，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排斥，也是害怕，我拔开他的手，“还请皇上保重，臣妾不过是一介妖妇，不想连累了皇上。”

    我已经决定，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当心疏远了，触碰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

    苏裴珩大概没想到曾经歇斯底里爱他的女子，居然会有拒绝他的那一天，他目光炯炯，却是黑流涌动，“年城雪，你敢无视朕，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样？你的胆子，一直大得很呢。”

    我平静地看着他，开口却艰涩，“臣妾曾经爱慕皇上，皇上亲手拿掉了臣妾的第一个孩子，臣妾还痴心不改，却不想皇上还要剥夺臣妾第二个孩子的性命，臣妾便说，从此以后臣妾的心就死了，如今臣妾真的死了那一份心，不再痴心妄想，不知道皇上可还称心如意？”

    “你……”苏裴珩一噎，嘴角浮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撕下了我的衣裳，“朕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克得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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