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踢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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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只是怜雪嫔不幸，绝无其它心思，还请皇上明察。”宁长安忙保证说。

    我依然痴痴地笑着，“杀了我啊，我要去见孩儿，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个恶魔，刽子手。”

    苏裴珩俯身，手描着我的额间，眸色妖冶冷绝，吐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朕说过，你要好好活着，毕竟你欠了朕的，要用一辈子来偿还。”

    他亲手杀了我的两个孩子，还不够吗？在他眼里，他对年沐月的爱才是最重要的，我无辜的孩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服了几天的药，我神志清醒了不少，想到这段时间的荒唐，我怅然一笑，眼睛酸涩得厉害，原来最近，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令我意外的是，弑君这件事，宫中并没有任何传闻，苏裴珩不让张扬出去，也没有对我施加任何惩罚，就是为了留着我的命，好继续折磨我么？

    他的心思，我开始捉摸不透了。

    宁长安私下给了我一个药方，星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找齐药材，我制作成香囊，佩戴在身上，每日去向年沐月请安，年沐月见我去得勤快，少不了得意洋洋地羞辱我，我都忍耐着，我失去了两个孩子，其他的折磨和打击，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日我走到年沐月的殿外，听到里头传来声音，年沐月哭哭啼啼地说，“皇上，已经快要一年过去了，为何臣妾的肚子还没有动静，臣妾每天都盼着能怀上孩子，可是……”

    “月儿，别急，太医说了，你的身子没有问题，兴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苏裴珩温声安慰着年沐月，我想到那一日苏裴珩变脸，忽然明白过来，大概是因为年沐月一直无法有孕，所以他才那样忌讳，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年沐月，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句不好，就连皇嗣，也可以因为她耽搁。

    这样的盛宠，也真的是空前绝后了。

    我找了一个地方藏了一下身，等苏裴珩离开了，我才进入大殿向年沐月请安。

    “姐，你最近倒是勤快得很呢，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风。”

    年沐月眼圈有点发红，嘴角带着嘲讽，我垂着眼，“是臣妾想通了，以后，臣妾不会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尽心服侍皇后娘娘。”

    “是吗？只不过看你的肚子，这么喜欢怀孕，本宫不放心得很呢。”

    年沐月俯身，手缓缓地摸着我的腹部，目光闪烁着冰冷，我感到一阵危险，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两个嬷嬷把我按倒在地上，我疑惑地看着年沐月，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可是，我也知道，她绝非善类，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来折腾我。

    “臣妾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皇后娘娘还不肯放过么？”我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恨，平静地说。

    “本宫说，为什么偏偏你的肚子，就这么争气呢？怀了一个又一个，跟母猪下崽似的。”年沐月脸上浮起嫉妒之色，一脚踹在我的腹部上，我痛得蜷缩起身子，咬紧了牙关。

    她怀不上孩子，却将气洒在我的身上，可我被她亲手剥夺的孩子呢，我向谁讨要这笔债？

    年沐月一脚又一脚地踢过来，发泄着，我忍不住哀求她，“皇后娘娘，臣妾以后都不会怀孩子了，还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也没这个胆子啊。”

    “本宫看你，胆子是大得很呢。”年沐月妩媚的脸变得无比狰狞，“皇上只能是本宫一个人的，你们这些贱人，还想与本宫争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命，什么货色。”

    我痛得就要晕死过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踹死的时候，苏裴珩进来了，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笼子，香气浓郁，据说皇上常常亲自为年沐月送好吃的，甚至亲身下厨，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我惨然一笑，原来这个时候，我的心还会痛啊。

    苏裴珩看到殿内的情景，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他也没有想到，柔弱不经的年沐月，会这样粗暴得宛如一个泼妇吧？

    年沐月脸上一惊，及时收住了脚，又恢复了弱柳扶风的模样，倒向苏裴珩的怀中，“皇上，雪嫔出言冲撞，说臣妾迟迟怀不上孩子，是上天的报应，所以臣妾才……”

    苏裴珩本来是有一丝恻隐的，听她这样说，眸子一黑，嘴角浮起一抹冰冷，“既然如此，便是雪嫔活该，如果你还不解恨，朕便让雪嫔再吃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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