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姜离不顾之前纠缠之中指甲掰裂的痛,迅速翻边姜思崇的衣服口袋。
杨慎行听到远处有躁动,提醒她:“快点儿。”
“……知道。”
“你在找什么?”杨慎行走到巷子口把姜思崇的手机捡起来,迟疑了下,以为里面录下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他蹲到姜离身边,问:“找手机?”
“……不是。”
“那你找什么?”
姜离没迟疑,应答说:“卡,银/行/卡。”
杨慎行没所谓地笑出声,“敢情这人是消费了没给你钱?”
姜离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打算跟这种从小就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的二世祖解释,但那一刻在一身利落光明的杨慎行面前,她心里却涌起一阵久违的难受。
凭什么她一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要被人这样嘲讽?
姜离忍不住瞪他一眼,语气却是理所当然地平和,“别拿你天生命好的优越感糟蹋我,这卡里装的全是我妈起早贪黑开店的辛苦钱,我为什么要便宜姜思崇这种败类?”
杨慎行蹙眉,伸手把麻袋掀开,发现这人就是当日在散酒铺子里跟他起冲突,冲他大吼“别坏老子好事”的人,“姜思崇,他也姓姜……”
说话的功夫,姜离已经在姜思崇胸前的口袋里找到了卡。
她舒了口气,把破裂渗血的指甲盖含进嘴里,含糊地说:“你爸不姓杨啊?”
“……”
他们是父女?
杨慎行记起当天在散酒铺子外听见的对话——
“现在你们娘儿俩想甩开我,门儿都没有,你乖乖地顺着我还可以少受点罪……”
“不然等下弄疼你!快给我!”
“给我!”
……
原来那天姜思崇是在抢卡……
杨慎行当时站在玻璃门外,只能听见姜思崇喘着粗气和姜离隐忍地挣扎,就下意识联想到李春和说的“窑姐”,没往别处想。
现在仔细回想,当日姜离没有求救是因为她被姜思崇掐住了脖子,所以事后她才会躲在墙角咳嗽,她阻止自己教训姜思崇也并非怕得罪“客人”,而是怕不堪的家事被抖落于外人面前,任何怜悯的眼神都会凌迟她的自尊心。
杨慎行被姜离噎得说不出话来,有点懊恼于自己之前的误解,只好捏紧拳头吓唬她:“你这丫头怎么那么嚣张,扛揍是不是?”
姜离蹲得太久,脚麻了,站起来时崴了一下,被杨慎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抢先说:“别谢我,关爱弱智,人人有责。”
“……幼稚。”
谁有空跟你打嘴炮?
彼时,十二点一到,纺织厂正门前的两盏大灯亮起来,烈日灼心一般的亮度,正对巷子口几家住户,后经双方协商,纺织厂决定每晚只在十二点下中班时开灯,尤其是近期修路,职工安全尤为重要。
灯一开,姜离迅速拿手遮脸,杨慎行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
姜离眯起眼往远处看,“这条巷子是死路,左转的路口因为修路被封死了,往右正好撞上纺织厂下班的人。”
杨慎行说:“你选的好地方。”
“……我可以躲在那边的柜子里。”姜离指了下巷子深处堆积如山的旧家具,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反正不怕警察。”
说完,姜离撒手就跑,她经常在这一带给渔船送酒,对地形十分熟悉。她从僵直着身体贴着墙根拐进废弃的衣柜。
鼻子上粘了几根蜘蛛网,有点痒。
姜离之前来查看过一次,原本是空的,这会儿估计又住户丢了东西进来,腰上抵着几张椅子背,姜离稍微一动脚就碰到了老式高压锅,磕得她脚踝发疼。
外面人声渐大,姜离刚想侧耳贴到柜门上听听情况,门却嘎吱一声被人猛力拉开,一阵冷风灌入,空间狭窄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姜离使劲推开他,压低声音说:“……出去,别害我。”
杨慎行挤进去后柜门近乎关不上,他个子太高,只能低着头,黑暗中不小心磕到姜离的额头。他只能两腿分开站立,双手撑在姜离耳侧,尽可能收紧腰腹,勉强才让柜门关上。
这样的姿势让姜离很不好受,虽然无法对视,但姜离分明能感觉到杨慎行与她之间只剩一缕温热的气息,她无法动弹,连心跳都是不畅快的。
“别乱动。”
姜离的腿一直夹在椅背之间,有点站不住了,她略微一动就撞到杨慎行的两腿之间,他前倾身体几乎将姜离摁在衣柜内壁上,闷声威胁:“再动后果自负。”
“……我腿麻了。”
姜离说这话时难得透露一股委屈的意味,没她平时拒人千里的疏离,听到杨慎行心里,碾成一锅红豆沙,沸水里咕咚咕咚冒着兴奋的交响。
姜离越是不想乱动,就越容易磕到杨慎行。
当这一次她确定自己膝盖碰到了杨慎行的异物时,姜离仓促地结巴了两声:“我……我不小心的……”
杨慎行说:“我警告过你了。”
姜离:“什么?”
黑暗之中杨慎行无声地勾了下嘴角,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压到姜离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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