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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众人依旧是第二日一大早起来,依着常规锻炼完又吃了早饭, 这才收拾了细软赶往西郊大营。
新兵入营, 男兵是除了身上一套衣服之外什么都不许带,女兵到底要求松一些, 可以带些随身的小体己。
可即便如此, 也是不准带大件东西的,以能揣在怀里为准。
王徽早几日就带着几个妹子又剪了一次头发,现在长度也跟那些男兵没两样, 都在头上板板正正扎了髻子,看着十分精神利索。
众人大约差一刻午时到了大营门口, 远远就看到曹鸣等在那处,早脱了甲胄,换了一身粗布简袄,见了王徽就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王徽欲待还礼,却被他止住,笑道:“上官切莫如此,打今儿起您便是我们的十夫长, 属下向您行礼那是份所应当, 您可万万没有回礼的道理。”
语气诚恳,态度谦恭,姚黄在后头看着, 好歹心气平了一些, 低声咕哝一句, “哼,算他识相。”
魏紫赶紧掐了她一把。
“既是如此,还请伯煜带路,领我们前去报到。”王徽从善如流没有还礼,微笑说道。
曹鸣就领着他们进了大营,一路上也跟其他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各人通报了名姓,序了年齿,这才发现除朱癸外,曹鸣竟是这些人里头最大的。
其实也不过二十五岁而已。
姑娘小伙们自然都听王徽的话,面上带笑,态度亲和热情,待曹鸣十分有礼,只是姚黄跟在最后头,时不时就朝天翻个白眼,王徽瞧在眼里,只能暗暗叹气。
……子康也是个刺儿头,日后若真要收曹鸣入麾下,只怕他俩还有的是气要斗。
今日是新兵入营的正日子,一路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新兵,也有些老兵头子看着谁顺眼,就上去领路搭话的,也有早就熟识的友人老乡,互相见着了,远远就开始打招呼,看着十分热闹。
倒让王徽隐隐升起了怀念之感。
——就好像当年懵懵懂懂通过了考试,前往帝国士官学校报到的第一天一般。
又是新奇,又是欣喜,又是憧憬。
然而时移世易,斯景相似,心境却早已不同。
上辈子那时候,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不知道今后的路要如何去走。
而今日,她却是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打拼到今天,才得能脱开金陵城里那个黄金樊笼,来到北疆,一展所望。
放眼望去,一排排营帐鳞次栉比,远处传来老兵训练的嘶吼声,还有金铁交鸣之声,听着就让人隐隐血液翻滚沸腾。
总有一日,这里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那一天已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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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鸣领他们去的地方正是步兵报到处,来来往往自然全是男人,他们这一队虽也都穿了男装,但体态面容的不同,还是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几个女子来。
一时就有人驻足围观窃窃私语,有不少那日赶热闹去看了考核的人就开始互相传话,一时话也说不清楚,有些错漏夸张之处,不免以讹传讹,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营。
就直接导致了比较尴尬的情况出现。
一路走过去,已经有好几拨人跳出来拦路,要么一脸仰慕,嘴里说着什么“你们就是昨日考核中一蹦三尺高、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比骏马还快的壮士吗”之类的话;要么就是一脸挑衅的兵痞,挥舞着硕大的拳头,扬言要同他们这群“臭娘们和娘娘腔”比试一番,欲待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所幸曹鸣虽辞了军职,到底余威犹在,亮了张之涣的腰牌,就吓退了一众找茬的人,众人这才能顺利报到。
报完到之后,曹鸣就又领着去了告兵牌底下,探看一番就找到了营房所在,却是第三百三十七号,便按着顺序摸索了过去,走了半个营地,才在东北角找到地方。
营房区十分广大,到处都是新兵走来走去,若非有曹鸣这个老熟人带着,只怕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对路。
由于十人一同报名的新兵都交了银子,故而住的地方条件也就比单人报名的要好那么一点,每十人一个帐子,里头是一张大通铺,上头只铺了一层硬邦邦的薄褥,摆了十个草枕,连被子也没有。
帐子一角放了两个盛水的铜盆,想来是平日盥洗打水之用,至于如厕嘛……茅房在营区有两个,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南角,平时还得排队用。
“……咱们住在东北边,好么,跑个茅厕就算锻炼一回了。”赵玉棠说得龇牙咧嘴。
云绿则用两根手指拈了拈床上床上放的褥子,半晌犹豫道:“那个……伯煜兄啊,我们要是回头自己带些棉絮之类的过来,给这褥子往里头蓄一蓄,松泛松泛,算不算坏了规矩?”
王鸢则小小声地说:“咱们——要和三位大哥住在一处吗?是不是不太方便?”
曹鸣也有点尴尬,尤其觉着王徽的目光正在注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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