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敏锐的抓到了一点,“承认……?”
“是的,承认。你还记得为什么你会被分法则承认吗?”法则引渡者将问题还给了秦泽。
秦泽皱眉,“因为我本身就是法则。”
“对。”法则引渡者点头,“所以,只要你让你的孩子也变成法则,或者说,在他出生前都是法则,那么他就可以顺利诞生。”
秦泽只觉得心脏有什么东西在砰砰作响,他喉咙干涩,涩声问,“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法则引渡者说,“用你的心头血孕养你的孩子。记住,一定要是你的心头血。同时,你需要用最为纯净的法则之力每天浇灌在孩子的周围,保证他的周身都是最浓郁的总法则。这样,分法则会认为你的孩子是总法则用来检查世界漏洞的一个节点,他们就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出现。但是,这样做有一个危险之处——你有很大的可能撑不到这个孩子的出世,就因为心头血耗费过大、法则之力流逝过多而死。但是一旦你熬过了这个时期,你的力量就可以恢复,甚至可能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你的法则之力也会因此得到极大的提纯。”
法则引渡者说的话就像是一笔交易,是否要交易,决定权都在秦泽。然而,秦泽真的会不同意吗?
他不会。
秦泽眸中坚定,毫无犹豫,斩钉截铁地问,“如何进行?”
法则引渡者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泽,叹息一声,“我来教你。”
…………
秦泽再次醒过来,是一个月后了。他昏迷的前一周,帝国差点大乱。以艾登公爵为首的旧势力们闹出了一出又一出的反叛,打着“Omega当权会让国家灭亡”的旗号导出招兵买马,惹得整个帝国上下惶惶不可终日。在秦泽昏迷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帝国上下更是一片混乱,大家都担心秦泽是不是遭了毒手。更担心的是,刚结束了不到一年的战火又要再次点燃。
这事情等穆胥回到首都星才得到了缓解。
穆胥以雷霆手段,直接将艾登公爵和支持艾登公爵的旧势力全部灭族,血洗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全部屠尽。他一下子几乎把整个旧势力全部杀光,旧势力们再也没有嚣张的资本。同时,穆胥公布了秦泽怀孕的喜讯,迅速稳定了整个帝国的民心。大家欢天喜地的表示,原来还以为陛下是遭了毒手,没想到没遭毒手,反而遭了穆胥将军的咸猪手,并且被得逞了!啧啧啧,第一次发情期就怀孕了,这两人果然很没羞没臊!
穆胥暂时接下了所有原本应该是秦泽处理的事务,议会对此并无异议。他们心里都清楚,穆胥和秦泽是一条线上的,究竟是在皇帝根本没什么区别。议会虽然说也有三分之一的国家决定权,但是实际上,议会只是负责打杂的秘书一样的存在罢了。
外界还在因为帝国处死了杨蛹衅、剿灭了全部旧势力而欢欣鼓舞,皇宫中却处于一日更比一日浓重的黑色乌云之中——秦泽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每天还能有片刻清醒,还有时间和穆胥聊聊天,讨论讨论正事。到了后面,就是整天整天的沉睡。
每次醒来时,秦泽第一眼看到的都是穆胥。有的时候穆胥在批改公文,有的时候穆胥在进行全息通话,有的时候,穆胥则是脸色憔悴地在他的病床边凝视着他,眼中的痛苦一览无遗。
春去秋来,已是入冬的时节。秦泽难得有了点精神,撑起身靠在窗户边看着雪景。
不知多久,身后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泽偏过头,一脸焦急的穆胥拿着厚厚地绒毛被,快速的帮他换上,一边换上一边斥责,“怎么都不知道多穿一点?”
“我没事。”秦泽伸手握住穆胥的手。他的手瘦骨嶙峋,毫无力气,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健康的人。
穆胥虽然没有生病,但是看上去竟然完全没有比秦泽好上多少。他用他那宛如深海般深不见底的瞳眸凝视着秦泽,脸上慢慢出现了痛苦和挣扎,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秦泽凹陷下去的脸颊上,颤声说,“小泽,把孩子拿了吧。”
秦泽脸色倏然变冷。
穆胥紧紧地抓住秦泽想要抽回的手,紧促地说,“我查过了很多资料,正常Omega怀孕不应该出现你这样的情况,这只能说明你不适合有孕。我知道孩子很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你比孩子重要千万倍!”
秦泽垂眸不愿说话,冷漠的表情代表了他的态度。
穆胥强忍着痛苦,继续说,“如果这个孩子出生的代价是你的性命,我无法接受……”
“穆胥。”秦泽突兀的出声打断穆胥的话。
穆胥停住。
“如果是你怀了这个孩子,你会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掉他吗?”
穆胥浑身发冷。
他……当然不会。
可是,现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是秦泽啊……
秦泽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了笑容,那是包含爱意的,不仅仅是对穆胥,还有对还未出生的孩子,“看,你不会。对于你来说,我比孩子重要;可是对于我而言,孩子远远比我更重要。”
穆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是夜,秦泽睡得十分不踏实,他眉关紧锁,只觉得有一股雄厚的力量充满了整个空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倏地,他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极其俊美,薄唇凤眼,清淡脱俗。男人的表情平静,却又富有极强的侵略性。看着秦泽的目光中带着秦泽无法理解的复杂。
秦泽明明不认识这个男人,却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来意。
秦泽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许久不曾面临的恐惧一瞬间扑面而来。他条件反射地拼尽全力的往后退去,他想要离开床冲出去叫侍卫,他想要找一只形影不离的穆胥,可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秦泽恐惧极了,他手脚并用向后挪动,拼命的摇头,不想让男人碰到他。
男人说,“不会痛的。”
“不要。”秦泽喉中干涩,他已经退到了角落,退无可退。他想推开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天旋地转,已经被男人摁压在了床上。
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他的双手双脚分开绑在床的四周,秦泽动弹不得,绝望地看着男人缓缓地将手放在他的小腹处。
“不要——”秦泽拼命挣扎,男人似乎也怕伤害到他,带着某种暗色力量的手久久没能落下。
秦泽再次感受到前世失去孩子时的恐慌和绝望,他急促地说,“你不要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修渊,这是你的孩子,这也是你的孩子——!”
秦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潜意识里就是这样告诉他的。只有这样说,才能保住这个孩子一条性命。
男人薄唇紧抿,盯着他许久,才缓缓道,“‘我’也和你说了,比起他,你更重要。”
“可是我不这样认为——!”
“那不重要。我只需要你活着,就算以后你会恨我也罢了。”
秦泽只觉得越来越绝望。
男人不再言语,他的手在秦泽绝望、并且逐渐染上恨意的目光中,如同慢动作一般,落在了秦泽的小腹上。
那一刻,秦泽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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