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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是由两个妇人送过来的,姐妹俩个用过,这两个妇人又收拾了碗碟回去。
到了晚上依然如此。
王娴坐不住了,等房门一锁上,她便拉过兰娥道:“不放咱又不见咱,这是要闷死咱俩么?”
闷死?
倒真会想。
闷死需要时间长,早上撂了那席子话出来,那些人此刻必如惊弓之鸟,不快刀斩乱麻才怪。
兰娥心里早就有数了,只是这些不能对王娴明说。
兰娥眼珠一转,道:“你我两天一夜没有回去,你当父亲娘亲不急么?这些人此刻必去了驿馆,再等等。”
王娴想想也对,现在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开门锁门时还晓得问一问“我等进去了……我等锁门了”……
对两人颇多恭敬。
王娴放了心,不仅放心,还有些得意。
王娴得意道:“还是我有法子,一抬出父亲来,这些人便夹头缩尾,明天必送咱回去馆舍。”
兰娥不置可否,只管抖开被子睡觉。
到了夜间,兰娥睡的正沉,忽然听见门上剥啄几声,有人压着嗓子喊:“娘子……娘子……”
有人!
兰娥机灵灵翻身下榻,因地上铺了木板,且她又赤着脚,她猫样无声无息走到门后,小声问:“谁?”
门外那人似乎吓了一跳,半晌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兰娥侧头贴住门板,亦是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门外那人才贴了门缝道:“是小娘子罢,我是艾娘,我有话与娘子说。”
兰娥眯了眯眼,有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才带了浓浓的睡意问:“艾娘姐姐,什么事呀?”
艾娘急的跺脚:“哎呀!小娘子还睡得着,快想法子逃罢,安娘要将两位小娘子沉河哪。”
兰娥耳朵尖,听见旁边有人低声催促:“快走吧,安娘来了。”
兰娥还没有开口,艾娘便匆匆道:“我走了……”
脚步声一溜跑去了屋后。
兰娥挑挑眉梢。
自从早起王娴撂出身份,她就知道坏了,这些人打着祭祀的恍子强征赋税,却将赋税私下里收入囊中。
以河神之名收罗妙龄女郎,且看守的妇人男子足足上百,而斋戒的女郎只有区区十几人。
无论是钱财还是女郎,看来都经不起细究,都见不得光。
为了掩盖这些,这些人必不会让自己与王娴活着。
兰娥走过去看窗户,木棍是贴着窗棂子削的,上头全断了,下头只连住一丝丝儿。
就此出去么?
常言道捉贼拿赃,今天要是离了这个地方,回头再想查,势必会千难万难。
可是此时不走,又有性命之虞。
罢了,先饶过姓柳的。
兰娥回身拿了衣裳快速穿妥,想了一瞬,又推醒王娴:“别说话,快穿衣裳。”
王娴两眼滴溜溜转了两转,一个字不问,摸了衣裳便往身上套。
这边兰娥已拆下木棍,扒着窗棂子便往上爬。
只是……窗台有些高。
她个子有点矮,力气又有点小……
里头王娴穿妥衣裳跑过来,见她两只脚蹬来蹬去吊在半空,干脆托了她两条腿往上一送,兰娥这才骨碌跌到了窗外。
须臾,王娴也跳了出来。
夜色昏昏,兰娥只看见七八点青白的灯笼光逼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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