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帮你!”
——你是我弟弟,咱们俩从小就长在一起。我做不到的事情也就罢了,但凡力所能及,我就一定会站出来帮你的!
他的神色很坚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已经听说了,这次疫情里感染的人,症状都是咳嗽。你先前不是让我研制治疗咳疾的成药吗?我这里已经有了眉目了。这里到直隶去,也正好试试这药的效果。”
“你真的研制出来了?”
虽然齐晟一直都知道,五皇子是一个搞科研、做实验的好苗子,但在没有任何精密仪器的情况下,五皇子不过两三年就能做出成果,还是让他惊喜不已。
“你可带了成品来?”
“带了。”
五皇子从腰封里掏出一支三寸长的玉瓶,“你看看,就是这个,我给它取名叫百咳丸。”
这种药,他其实已经让狱中的囚犯试过了,能治疗大部分的咳疾。
最重要的是,这药的成本低,口味儿还好。
齐晟拔开软木塞子,一股熟悉的味道就飘了出来。他措不及防地被这味道一冲,险些吐出来。
“甘草?”
这个甘草片的味道,再来一辈子他也忘不了。
甘草片这种东西,就像香菜和榴莲一样,喜欢的人特别喜欢,不喜欢的人闻闻味道都想吐。
他喜欢吃香菜,却受不了甘草片。
五皇子笑道:“是甘草。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节约成本,我还不知道,甘草治疗咳疾效果这么好呢。这东西,便宜着呢。”
不管怎么说,齐晟见他并不是毫无准备,总算是放心了些。
“太医院的御医,除了父皇常用的那几个,你随便挑四个带走。到了之后,一切以保全自身为要,别什么事都往前冲。”
五皇子乖乖点头,“我都听你的。”
齐晟又叮嘱道:“还有,所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以让范文替你解决。他是个能臣,也是个忠臣。”
五皇子再次点头,“我知道了。”
“你……”
齐晟看了他许久,终究是再没什么好叮嘱的了,便摆手道,“没有别的了,你回去和五嫂话别吧。”
一直镇定自若的五皇子,终于垮了脸。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安抚家里那个傻白甜。
等五皇子走后,齐晟让人撤了残茶,让赢燎进来。
“臣刑部侍郎赢燎,参见太子殿下。”
一向待下宽和的齐晟,这次却并没有马上让他起来。
他淡淡地瞥了赢燎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诛心之言,“原来你眼里,还有孤这个太子呀。”
“臣有罪,臣万死。”赢燎深深地伏在地上,冷汗涔涔。
“哦?你何罪之有?又怎么就万死了?”
赢燎今日既然追到了端本宫,就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的。
于是,他直接就把大皇子给卖了。
“今日朝会之上,臣之所以会替宁王说项,全因宁王逼迫之故。”
“哦?”齐晟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赢燎道:“臣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期满殿下。是宁王拿住了臣的把柄,令臣不得不从。”
“可你今日替他说项,却不怎么诚心呀。”
因着对他印象不好,齐晟话语中不乏嘲讽,“你既应了他,却又不尽心尽力,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赢燎坚定地说:“臣只想做忠臣,不想做君子。”
这话说的,齐晟险些没笑出来。
——忠臣?赢燎?
当初赢悦为一己之私,勾结拐子,意图谋害皇子的时候,这赢燎的表现,可没有半分忠臣孝子的姿态。
他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就连向天子请罪,也透着一股不慌不忙。
这又是为何?
还不是因为他自知当时天子用得着他,肯定不会赢悦的事牵连整个赢家吗?
说白了,就是有恃无恐。
要齐晟说,赢燎能生出赢悦那样的女儿,真是半点都不冤。
因为,他自己的脑子,都时常拎不清楚。
眼见齐晟冷笑不语,赢燎咬了咬压,开始让步,“臣能力不足,担任一部堂官力有不逮。还请殿下准臣外放,哪怕做一任知府,也是为国效力。”
这个侍郎之位,齐晟早想给他撸了。
如今他自己开了口,不管是不是以退为进,齐晟都不准备客气。
“既然如此,你自明日起,就赋闲在家吧。至于外放的事,等有合适的地方了,再说。”
“……是。”赢燎满心苦涩地应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仕途,已经完了。
齐晟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他下去了。
——这个赢燎,不能再让他留在京城,但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只是,在此之前,得先磨磨他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