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雷筱幽还能和颜昭云淡风轻的谈论血魔是不是怕召来天罚,但是看着天空中血红色的云海,她就无法保持淡定了。
天罚的降临,并不仅仅意味着血魔可能不用他们出手就灰飞烟灭,更意味着这一片土地将失去生机,从此被煞气萦绕,与死域别无二样。天罚,罚的不只是有过错的人,还有未能阻止他犯下如此过错的众生。
如果换做别地,留下的死域可能成为世界的警示,给那些自扫门前雪的人敲敲警钟,然后过个千万年慢慢消失。而对现在的水晨星来说这却是灭顶之灾,稀薄的灵气就像一点就着的炸药,这么大一块缺失就意味着阿九他爸的努力全都要付诸东流。
眼睛直直的盯着红色的云海,雷筱幽眼里满是绝望。即使她体内的雷心连紫霄神雷都敢收服,在面对它时也只有瑟缩的颤抖。那是只有天地才能掌握的裁决利刃,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力量。
血魔呆呆的抬头看天,他似乎清醒了过来,眼里有难以掩饰的绝望。刚才的错乱让他体内多处经脉逆转,原本就没有多少把握,现在连最后的倚仗也去了大半。
低头看了眼停止争斗的血煞门弟子,不是木然,就是兴奋的看着他满脸快意。就连他平日最为亲近的疤脸嘴角都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他眼里的痛恨前所未有的明目张胆。
看着他眼里的不解与难以原谅,疤脸摘下面具,伸手按着自己脸上的疤痕慢慢移动,指尖过处纠结成树根状的疤痕居然消失无踪。
美艳不可方物,这是很多人在看到那张脸所能想到的唯一形容。另一个唯一存活的血臣三立刻明白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消去脸上的疤痕,以及他以往看着自己时眼中那一丝不屑的来历,或许他妹妹说得对,他当初确实该杀了她。
“你说你喜欢我姐姐的美貌,可惜她不喜欢你,再被你叫上床前,她让我把她杀掉。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说‘用力掐下去,再用这双手杀了他。’无论我怎么用力,她一直看着我笑着。她死了,我用她的簪子毁了与她极为相似的脸。不久之后,你发现了我的狠厉,把我留在了你身边,你果然一点点的让我频繁出现在你的身边。”疤脸扬起嘴角,手臂一阵蠕动,一直带着血色的冰蚕出现在他手背上,“怎么样,掺了冰蚕血的酒喝着很过瘾吧?”
血魔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这几年体内的情况会变成这般模样,对修仙者来说冰蚕血绝对是补药,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毒药。活着的冰蚕能平息体内暴乱的气息,那是因为冰蚕血能克制邪气。
疤脸很聪明,每次加的量都很少,既能保证不会损伤冰蚕,又能让他无法发觉。血魔从来都以为是自己练功出了岔子,根本没想过每日喝的酒里被动了手脚,大概是觉得水晨星上冰蚕早已绝种。
疤脸看了眼雷筱幽,对着她点了下头。
雷筱幽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腾地想通,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如若不是当初有人放水,以她当时的水平怎么有可能发现他们要出来的征兆,亏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幸运。
这时候雷筱幽突然想起血魔体内的颜芮,看了眼颜昭,他的指尖已经深深插入掌心,嫣红的血浸透指缝,搞得紧攥的拳鲜血淋漓。天罚的突然降临,不止让水晨星陷入了险境,也彻底打乱了他救颜芮的计划。如果颜芮的元神不出来,会随着血魔一起被天罚劈的烟消云散。
赌一把吧!她握了握拳,暗暗将体内的一团天雷消散到空气中,指挥着它向血魔靠了过去。血魔此刻正沉浸在被疤脸暗算的震惊中,居然没有防备,让她轻松的指挥那些天雷从他的鼻孔钻进去。
完全进去后,马上凝成团直奔识海。在外围遇到一团暗红色的东西,雷筱幽一点不客气的指挥它变成一把锥子从中央硬穿了过去。
血魔发现了异状,立刻拦截,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搞得抱头大叫了一声,身体摇了摇一个跟头从天上栽了下去。他将颜芮困在识海,导致他没办法彻底与这个身体融合。
此时他万分后悔,当初随便找个东西将颜芮的元神装起来不就可以了,干嘛会觉得将他困在脑袋里会更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若要他自己找理由,那就是当时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缝夹了。
雷筱幽没管他怎么在地上抽搐,丝毫不觉得刚才被她头体而过的可能是他一部分元神。想要实时监控那团雷力的情况,她必须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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