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知道是被当做了替身,可有的时候,当心已经疼的千疮百孔后,脸上竟然也还能笑得出来。
“他知道。”他的手伸出来,挡住了她的眼睛,不去看她哀伤的眼睛,“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你不必自责。”
“更,更不用遗憾。”容若第一次发现自己很有安慰人的天赋,只是这个发现丝毫没有让他开心。
木婉晴的失态只是片刻,等擦干眼泪后,便已经恢复了正常,她默默的起身理理衣服,坐到桌前看他,“吃不吃肉?”
她从未见他吃过饭,所以还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茹素。
“我什么都吃。”道法自然,容若在饮食坐卧上倒没有多少忌讳,只是看着一桌的饭菜颇为有些惊讶,“我睡了多久?”
他这些天来都没有休息好,一觉醒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只觉得自己像是打了个盹而已,但却似乎又不是这样。
“一天一夜。”她对他微微一笑,“一起吃点东西吧。”
“哦,”容若愣了下,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应了一声后去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却是有些纳闷,“你不惊讶?”他在她身边大刺啦啦的躺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这个应该算是很怪异的了吧。
“这不是很正常?你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木婉晴应了一声,拿了一个碗来盛汤给他,“我特意让人给你做的,你尝尝看。”
“什么汤?”容若喝了一大口,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当归乌鸡汤。”她小口的吃着饭,明显食欲不胜,只是为了吃而吃。
“噗,”容若一口汤奔出来,顾不得狼狈的
“你可以沾荤腥啊。”木婉晴看着他,很是平和的问道。
“我喝鸡汤没问题,但是,但是,”容若看着那碗汤,有些悲愤的说,“这是给女人喝的啊!”
“补血的,我只知道这种,又不好问别人,所以就,”木婉晴淡淡的说道,视线落到了容若的手上,容若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结了血痂的红格外的耀眼。
明白了她的心意,容若愣了下,却是一口气把汤喝完,将碗伸了过去,“再来一碗。”
“你不是说,”木婉晴看着他这样子略有震惊,有些迟钝的问,“说这是给女人喝的?”
“反正都煮了,不喝也是浪费。补血的汤应该差别不大,反正我也饿了。”他欢快的说道,看着她给自己盛汤水,满脸笑容。
能被关心,哪怕方式有些奇怪,哪怕只有一下下,也心满意足。
吃完饭,婢女们进来收拾东西,木婉晴好奇的瞅着容若,果然来来去去,只见着他坐在那里却不被任何人发现,这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你这样,难道不怕被人忘记?”等着别人走光了,琴子才问他,她记忆中容若一直是这样没有存在感的,每个人提起他时,除了好厉害之外,就是一片茫然。
“该忘记的早晚都会忘记,不会忘记的,就算这样也不会忘记。”容若像是说绕口令一样的说道,然后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高悬的月亮,“我不想被不相干的人记住。”
木婉晴看着他的背影,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容若有时候很霸道不讲理,有时候很莫名其妙,有时候又非常体贴温柔,但是更多的时候,他这个人仿佛总弥漫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木婉晴脸上的表情停滞了片刻,然后又淡淡的微笑了起来,“看你的安排,不过自然是越快越好。”
容若看了看月色,转身向她伸出了手,“那现在如何?”
***
“这里就是了。”容若放下木婉晴,擦了擦额头的汗,木家离着徐梓卿家不远,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也没办法叫车,所以只能两个人偷了马出来。不过他从小就在山上,需要骑马的时候不多,后来也是出则乘车,入则坐轿,马术稀松的很,甚至还不如木婉晴,两人骑了不到一盏茶就不得不换木婉晴持缰,他坐在后面抱她的腰了。
所以这一路上容若的面子简直都跌到了鞋底里,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两人不被发现的到达徐家。等进了门,他本来还想带路,却被木婉晴摇了摇头,“不用,跟我来吧。”
这地方是她曾经的家,是她以前生活过,以后本来可能要生活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住在那里呢。
容若有些惊讶的看着木婉晴,但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替她执灯,照她一路前行。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