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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采用这种落后的联络方式呢?”我孤伶伶的伫立于广场一角,心里不停的埋怨道。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太阳已升至头顶正中,在火辣辣的阳光的照shè下,手中的玫瑰也随之渐渐枯萎,失去了其应有的光采。
“不要这样耍我!难道当真要让我等到花儿都谢了?”我咽下一口唾沫,开始对那个女人诅咒起来。所谓“生可忍,孰不可忍”,倘若当真那小女人是在存心捉弄于我,回家之后,我一定不会轻饶她!
我口中念念有词,目光紧紧盯在地上。
当我正处于烦躁不安之时,忽然发现面前的地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人影。我心中霍然一惊,迅速抬起头来。
一个身穿黄大褂,戴一顶西部牛仔帽的中年胖子跃入眼帘。
“你……干什么?”我喝道。
那胖子眯着双眼,打量了好一阵,忽然“咦”了一声,说道:“你体内怎么会有好大的一股邪气!”
“什么邪气?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心里更有一些不安,隐约觉得这胖子有一点来历。
那胖子蓦的大笑起来,高声说道:“好啊,我终于找到了!哈哈……”
“你……找我?”我惊疑不定的道。耳边又忽然响起水柔的话:“只要你安心的在那里等待着,一定会有人上前来与你联系的,而来人也许是一个漂亮的小姐,也有可能是一个老人家,当然不能排除会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小僧已找了你很久了!”那胖子笑嘻嘻的望着我。在那他如有形之质的目光下,我只觉浑身不自在,叹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小僧……不……弟子谨遵法旨!”那胖子急忙垂下头去。
“天啦!竟然还是一个和尚。”我终于听出了他的身份来。zhōng yāng情报局内果然是形形sèsè的人都有,这一次是和尚,下一趟不知会不会是尼姑呢?我说道:“你……究竟是那一座庙里的和尚?”
“回长老的话,弟子乃是自xī zàng不达拉宫,不远千里而来。途中历经艰险……”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之所,我们借一步再谈!”我不耐烦的止住他的话。真是越扯越远了,什么“长老”,什么“不达拉宫”……我摇了摇着,暗叹道:“搞什么?居然会派这样一个混球来!”
“是!长老果然是英明神武,卓越不凡………”那胖子竟然是口若悬河,跟在我后面,一直说不停。
出了广场,我扯着他进了一辆出租车。
“哇!这种洋玩艺果然是舒服。长老,弟子真是要谢你,是你让弟子领悟到了一种博大jīng深的佛理。所谓‘众生平等’,既然别人能坐这种洋玩艺,我们喇嘛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那胖子用一只手轻轻的扶摸着座垫,感激涕零的道。
“不用这样夸张吧!大师从千里之外的不达拉宫来到这里,难道是徒步而来?”我笑道。
那胖子脸上现出敬佩之极的神情,恭声说道:“长老果然是佛法无边,一眼就猜出弟子是怎样来这里的了。我师父常教导弟子,出家人要以苦行磨练心志,增进修为,这一次下山,正是磨练弟子的大好机会……”
“罢了,罢了。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到家之后,我将你交给那女人,便万事大吉了!”我口中喃喃道。
“什么女人?”
“没……没什么……”
终于回到家了。那胖子紧跟在我身后,来到门外,忽然说道:“长老,屋里有一个人。”我异道:“你怎么会知道?”那胖子笑道:“我们‘不达拉宫’最基本的就是修练‘阿含经’,然后再进一步修练‘大手印’。弟子的‘大手印’已练至第二层了。”
“我……好象已练至第三层了,怎么不曾感觉出里面有人?”我狐疑的道。
那胖子道:“‘大手印’心法之中又暗含五见、五蕴、五根、五法、六识身、六触身、又受身、六想身、六思身、六爱身等,只要你悟出其中的奥妙,自然能感应出周围一切气机的细微变化。”
“这胖子倒似是有一点来历,不仅知道‘大手印’,还会这么多道理,只是不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我心中想道。
我们掀门而入,耳边蓦的风声骤起。我心中霍然一声,急忙闪在一旁,扭头望去,一黄一白两条人影已闪电般的交接在一起。一阵闷哼之中,两条人影又迅速分开了来,飘落于我的两旁。
“你们打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叹道。
水柔粉拳紧攫,白衣黑发无风自动,双眸紧紧的盯着胖子,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的招式好生的厉害啊!”那胖子稽首道。
“你们……不认识么?”我站在二人中间,呐呐的道,“水柔小姐,难道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水柔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们这一系统的人,虽然具有不同的身份,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但在我们体内都曾植入同一种jīng密的装置,能够发出相同的信息,可以迅速的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但我感应不出他身上任何的信息。”
“长老,你们在说什么,弟子听不懂!”那胖子在一旁傻傻的道。
“长老?”水柔用惊疑的目光望着我,说道,“宫先生,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双掌一摊,表示无可奉告。回过头去,又对那胖子说:“哦,喇嘛…是吧?你当真是喇嘛么?”那胖子愕然道:“长老为什么会这样问?”我沉吟道:“你可不可以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是!”那胖子应了一声,温驯的摘下了帽子。
“天啦!果然是一个秃头。”我不禁一阵头晕。
“长老,你怎么啦?”那胖子见我神情有异,急忙过来挽扶着我。我定了定神,呐呐道:“你的……法号叫什么?”那胖子笑道:“回长老,当年弟子剃度之时,师父为我取了一个法名叫乌苏。”
“啊,乌苏,我看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我结结巴巴的道,“首先,我并非你们
的什么长老,你也不是我要等的人。当时,大家都弄错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什么?”乌苏摇摇头,道,“长老,我不明白。”
我泄气的垂下头去,只觉不知如何给他解释。过了半晌,又扬起头来,大声说道:“我告诉你,现在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互不相干!”我终于一口气将话说完了。
――上帝啊,赶走这个秃头当真比向女友提出分手还要难!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水柔冰冷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任何一个知道了我们秘密的人,都要留下来!”
她的话音刚落,我已晕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