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开窍

    三个人各踞于木桌的一角。

    乌苏在我与水柔犀利的目光逼视之下，耷拉着大头，嘿嘿的笑道：“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会离开不达拉宫，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乌苏抬起头来，呆呆的道：“长老，我下山来，就是为了找你老人家啊！”

    “找我？”我神情微是一愕，异道：“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干嘛？”

    乌苏道：“长老虽然不认得弟子，但你老人家与我们不达拉宫大有渊源。在一千多年前，*圆寂之后，其舍利子连同不达拉宫的镇教之宝一起离奇失踪。当年*曾留下谒语，预言在一千多年之后，他的隔世弟子将重现于世，并将我黄教发扬光大。长老，弟子正是奉了这一世*的法旨，前来接你老人家回去的。”

    “喂，求你不要将我叫得这样老，行不行？我还没有讨老婆呢？”我的头渐渐大了起来，顿了一顿，说道，“不错，舍利子是在我这里，但那镇教之宝又是什么玩艺？”

    乌苏肃容道：“长老有所不知，这镇寺之宝乃是一本秘笈，上面记载着两种本教至高无上的心法，便是‘乾坤定魔咒’与‘大手印’。当年，那本秘笈失踪之后，‘大手印’则被本寺的长老默录出来，只是‘乾坤定魔咒’乃是只有历代*活佛才能修练的心法，自秘笈失踪之后，这种心法便从此失传！既然长老已练成了‘大手印’，那么秘笈是一定在你这里了！”

    “秘笈并不在我这里，我更不是*的隔世传人。你……也不必叫我长老了！”我无奈的叹道。

    “什么？”乌苏惊呼道，“如果你不是*活佛的隔世传人，怎么会本教秘传的‘大手印’呢？而且，当弟子第一眼看到长老的时候，就见到你老人家有佛光罩体，这种佛光一种金sè的光芒，只有本教中的长老才有这样深厚的修为。”

    “佛光？简直越说越离奇了，我怎么看不见？”我苦笑道，这个秃头的话实在难以教人信服。

    乌苏道：“我们修行之人，那些刚入门不久者，道行低微，身上散发出的是一层薄薄的银芒；象弟子这样在不达拉宫修行了三十多年，也仅能达到黄光罩体的境界。在本教之中，能勉强修练成佛光的也只有这一世的*与家师二人。而长老身上的佛光之盛，犹在家师之上，显然已得到当年*的修为了。至于为何长老自己看不见佛光，则是尚未开窍的原故。这一点，就让弟子效劳吧！”言讫，飞身跃上桌面，疾扑过来。

    水柔惊叱声响起：“你要做什么？”声音未落，气劲狂溢，二人已在桌面之上交起手来。

    “搞什么？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安静一点好不好？又打架！”我无奈的叹道。我家本来是清静之地，却在突然间多出一个美女和一个喇嘛，顿时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二人互递了几招，忽闻乌苏口中一声沉喝，双掌倏的增大近一倍，隐隐散发出一层薄薄的红芒，疾拍而出。

    “大手印！”我失声惊呼道。

    这种功夫，我也练成了，甚至功力较乌苏犹胜上一筹。但乌苏招式之间的变化，却教我自愧弗如。

    正在惊异之间，水柔忽闷哼一声，闪电般往后退去，飘落于地面。乌苏却不追赶，身形一晃，已欺至我的面前，戟指点出。我脸sè大变，骇然叫道：“不要！”只觉他这一招来势甚疾，教人避无可避。

    “轰！”指劲隔空点在我的“印堂穴”上，一股赤热的气劲迅速涌入我的脑内。我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只觉眼前sè彩斑斓，说不出的好看。

    乌苏口中蓦的暴喝：“唵、嘛、呢、叭、哞、吽……”

    字字如重锤撞击在我的大脑中枢神经上。我身躯一阵狂震，倏的抬起头来，目中shè出两道耀眼的jīng芒。一幕奇异的景象顿时跃入眼帘：但见乌苏遥立于七尺开外，双掌合什，瞑目肃然而立，浑身上下果然罩着一层淡淡的黄芒；而我自己的身上却是金芒大盛。

    “我看见了！”我大叫道，不禁又惊又喜。

    乌苏朗声道：“人有七窍，口、耳、眼、鼻，七窍归一，是为心窍。心窍一开，可以明辨是非、善恶！分别心所与五受、五识、无惭、无愧相应和不相应，以及五蕴、十二处、十八界与心所的相应、不相应……”

    “是吗？果然是觉得神清气爽啊！”我眉开眼笑的道，“乌苏，要谢谢你了。哇！你说的话好深奥哟，想不到你正经起来的时候，还真象一个得道的高僧啊！”乌苏抓抓秃头，说道：“这些话都是师父教我的，其中好象被我漏了一句什么……”

    “总之，我说你了不起，你就了不起了！对了，乌苏，你方才喊出的那一句什么唵、嘛……呢……是不是六字真言啊！”我隐约记起在“乾坤定魔咒”一篇之中，曾有关于六字真言的记录。

    乌苏道：“正是！六字真言乃是我教历代相传的真诀。在弟子助长老开窍的时候，忽然遇到一股莫大的邪恶力量，yù阻止弟子施功，弟子只好用六字真言镇住它了。真是不明白，为何在长老体内潜伏着这样一股力量呢？”

    “唉，此事说来话长了！”我叹道，“乌苏，你可听闻当年*与一个邪恶生物的那场大战？”

    “长老所指，是否就是一千多年前*与‘不死邪神’那一场生死较量？”乌苏道。

    “原来那邪恶生物被后世之人称为‘不死邪神’，嘿，不死，不死，这名字也最贴切不过了！”我心里寻思道，顿了一顿，说道：“不错！当年*与那‘不死邪神’那一切恶战，直斗得天昏地暗，rì月无光，江河决堤、山川倒塌。最后，*终于以无上神通将‘不死邪神’击败。‘不死邪神’在灰飞烟灭之前，化作了一yīn一阳两股邪恶的力量，飘荡于无穷无尽的宇宙之间，永不湮灭。当这两股力量重新合而为一之时，便会再度凝聚成形，到时地球将面临着一场巨大的灾难了！”

    乌苏颔首道：“关于‘不死邪神’的传说，本教许多典籍之上也有所记载，却是似是而非。倒是从长老口中说来，更是确切得多了。”

    “那股阳xìng的邪恶力量经历千余年的漫长旅途，终于又重归地球，并在一个少女腹中孕育成形。数天之前，我恰好为那名少女手术，从腹中取出一个怪胎，并不慎被它咬了一口。后来，那怪胎被当场处死，那股力量竟在我体内潜伏下来，企图占据我的躯体，迅速进化成形。却在这时候，我碰见了一个老头，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头。”我目光投向屋顶，脑中又重现出当rì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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