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管得了的。”宗儒麟一脸嫌弃地把尿壶挂在车厢尾部,靠近安全绳的位置。
“哇,容量一千毫升!”车厢尾部坐着的一个新兵,手拿尿壶发出一声尖叫。
发出尖叫声的那个人,是驾驶班的唐大兵,他因为昨晚在班里与九七年老兵钱科学发生了一点小矛盾,被连队临时下放到炮四班体验生活。
说是体验生活,其实就是加强到炮四班干活,部队里的体验,就是实打实的干。
连队之所以在这个关键的用人之际,敢把他下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连的驾驶班也人满为患了,连队八辆车不够分。
“小点声音不行啦!”坐在旁边的郭鹏永白了他一眼。
一个新来的驾驶员就敢和班里的老兵“顶牛”,唐大兵给郭鹏永的第一印象就是欠收拾。但是唐大兵又是临时加强到四班的,所以,作为班副的他,又不方便出手。
“还不让人说话了......”唐大兵嘴里嘟囔着。
“你特么的再这么多屁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鸟新兵才来一连几天时间,就到处没大没小,宗儒麟着实看不过眼了。
四班除了梁荆宜,老兵余白水和王勇学,也双双对唐大兵瞪起了眼睛。
唐大兵识趣地放开那个尿壶,把头转向车厢外,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发表了一个小小的感慨,竟然会引起大家的公愤。
他是团直属队的新兵,当时在新兵连接受训练的时候,直属队的那些班长在管理上,远远不如基层连队的带兵班长那般严格,所以他们教出来的兵,都有点鸟不拉叽的,比如像唐大兵这种人。
“嘴巴贱,没吃过亏,这次出去就让你吃点亏。”郭鹏永余怒难消。
唐大兵也不回应,他双手攀住安全绳,继续探头看着外面的风景。
“注意。”坐在车厢前部的梁荆宜正接受着信号,“前方有检查站。”
他担任四炮车的信号接受员,主要负责接受和识别前面三炮车发出的信号。
唐大兵拿起红旗和蓝旗,向五炮车发出“前方有检查站“的信号。
他担任四炮车的信号传递员。
本来信号传递员是由王勇学担任的,可谁叫他是新兵呢!
参加演习的车队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
“班长,这次演习不止我们一个师参加吧?”梁荆宜想找点话说,不然,人要打瞌睡了。
“不止,除了XXX师和XX旅之外,集团军所有部队都参加了。”宗儒麟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他眉头一皱,“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写信回家?”
他知道梁荆宜虽然不打电话,但写家信还算是比较勤。
“没有,连队不是通知了,近段时间要参加演习,不能写信回家嘛!”
“还不是有人偷偷写好了,拿到阿枝店,让阿枝给发的。”
“我没有。”梁荆宜摇摇头。
“没有就好,我怕就怕有人不老实。”宗儒麟是话里有话。
他见梁荆宜不吭声,便将头靠在车厢板上,自觉进入到“闭目养神模式”。
梁荆宜找班长说话,属于是无聊至极,他不想因为自己打瞌睡,而误了大事。
可现在聊了三两句,就把话题给聊没了、聊死了,他也很是无奈。
车厢里六个人,目前睁眼的,只有他和唐大兵。
“老唐、老唐。”梁荆宜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咖啡味的糖果,朝唐大兵扔去。
“谢了。”扭回头的唐大兵,伸手就抓住了空中的飞来之物。
咖啡味的糖果,是昨天下午梁荆宜和陈进文瞒着各自的班长,偷偷在阿枝店买的。
直接过土马路,他俩可没那个胆。
是他俩站在化粪池边上,喊阿枝亲自送过来的。
这也是刚才宗儒麟在聊天时,有意无意旁敲侧击般问梁荆宜,是否写信回家,是否让阿枝帮忙寄信的关键所在。
如果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班长怎么会问这些问题呢?咖啡味的糖果,瞬间让梁荆宜大脑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