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匈奴人追杀,君玄枭他让我脱身,自己被围杀,宋大哥,你快去救他……”
沈玉被马带走时,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那些官兵和匈奴人蜂拥而上,君玄枭双拳难敌四手,怕是凶多吉少。
几个粗汉听到“君玄枭”这个名字,先还没听明白是谁,对视中互相肯定了沈玉是在直呼他们以前的“镇北王”,如今玄帝的大名……
几个人同时凉意从脊椎蹿到脑勺,用袖子抹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在何处?”宋青赶忙问。
“往南大约三四里,有百来个匈奴人,现在说不定……”
宋青虽然焦急,但仍旧沉着下令。
“传令下去,留十人在营地,其他所人即刻出发!我随后就到!还愣着干嘛?”
“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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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汉子如蒙大赦,立即出去召集人马,镇北军雷厉风行,命令刚到就已经备战好,扬尘而去。
沈玉忙也要跟上:“我也去,我能带路!”
宋青拉住他,劝道:“你别去了,交绐我便好,玉儿,你在这里歇息,耐心等待。”
“可是你们不知道他在哪……”
宋青安慰道:“你放心,况且皇上如果知道我让你又去犯险,他回来之后肯定会责备于我的。”
沈玉颓然,他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要拖累宋青分心照顾他。
“宋大哥,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宋青看着沈玉乌青的唇色,握了握他发凉的手。
“日落之前,我定把人带回来,若是没有……我必率兵屠匈奴十城!”
温和的宋青也激起金戈锐气,掀帘而去。
营帐里只剩下沈玉一人,除了心急如焚地干等,他也想不出该如何,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踱步。
“君玄枭,你就是个混蛋,你许我另觅他欢?我要你许了吗?我爱觅谁就觅谁!你要是不回来,我转身就找别人去!”
“你别以为为我死了这就两清,你欠我的还多着!”
“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还债去?我就是找到阎王殿也要跟你讨债的!”
“君玄枭,你别死……”
沈玉脑袋里像有蜜蜂一直在嗡嗡乱飞,他无法心平气和下来,一会儿就跑出去看,眼看红霞如带,黄昏已至,天色越来越晚。
“宋大哥说天黑前一定会回来的……”
沈玉越来越心凉,拖得越久,君玄枭的危险越大,他一人双拳,还受了重伤,总有力竭的时候。
等到深夜,恐惧蔓延至全身,沈玉不自觉牙关都在轻叩不止。
听到马蹄声时,沈玉几乎是跳起来的,他冲出去碰倒了东西也不顾,心跳得如战鼓一般。
是镇北军回来了!
沈玉奔过去,看着凯旋的镇北军,似乎是打了胜仗,在吹嘘着自己杀了多少个匈奴人,可沈玉也没找到宋青和君玄枭。
看到队伍末尾的宋青和君玄枭时,沈玉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一样,扑向君玄枭,抱住他宽厚的身子,他再也忍不住,埋在他胸膛上眼泪直掉。
“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君玄枭见沈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猛抖,手抚着沈玉的后背。
“哭什么?不是跟你说了等我回来吗?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我可舍不得你守寡。”
沈玉满眼泪水地瞪他,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胡说八道。
“那你去……”
死字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奚落就奚落吧,只要他活着,沈玉便觉得其它什么事都无所谓了。
“玉儿,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死,呵呵……”
面具下传来闷闷的笑声,不是嘲笑,而是带着一丝温柔心满意足的笑。
沈玉没有反驳。
“你还戴着个面具做什么?跳大神驱邪吗?”
沈玉伸手去摘他沾染血污破碎了一些的面具,君玄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动作局促,像个犯了错事不敢面对的孩童。
“你原谅了我吗?玉儿。”
沈玉咬牙,轻推了他一把:“没有!”
沈玉推的力气其实比撒娇还小,但一向魁梧如山,在沈玉心里像是永远不会倒的君玄枭,却没站稳,踉跄差点仰倒。
沈玉和宋青都眼疾手快,搀扶住他,沈玉这才发现,
君玄枭一身袍子全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