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玉挣开束缚的绳索,马已经跑开几里山路,他向后一仰,直接从马背上掉下来,摔得一阵头昏眼花。
连日被追杀的疲累让他浑身酸痛,俨然精疲力尽了,连抬手都觉得酸软无力。
烈日当空,骄阳穿透枝繁叶茂的林子,打在沈玉汗涔涔的脸上。
他骂了一路,哭了一路,心力交瘁,此时泪痕都干了,被太阳一烤,更加口干舌燥,说话干哑得像是漏风—样,嘴里还骂骂咧咧不止,只是他不擅长骂人,总重复“混蛋”、“骗子”之类的词。
躺在地上恢复些体力,沈玉爬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处碧波水潭,上方有瀑布垂直落下,扬起的水雾在水潭上空散出虹彩。
沈玉跌跌撞撞到了水潭边,掬水下肚,清凉甘洌驱散了口舌的焦灼。
环境陌生,没有君玄枭在一旁,沈玉心底一片茫然氤氟开。
“他说朝正北去就是了,正北……”
沈玉看了下日头,比划了下方向,然后去牵马,他现在大概跑出了四五里路,再回头已经无济于事了,不光帮不上君玄枭的忙,反而会成他的拖累,沈玉只能暗自祈祷君玄枭别死,来得及去找镇北军求援。
“前面有水源!已经听到水声了……”
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沈玉一惊,只能弃马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去,忙中还拍了一下马,让它跑到别处去。
虽然来人说的不是匈奴话,但武定府知府都和匈奴人勾结了,沈玉不知该信不该信,还是小心为好。
人声越来越近,沈玉的马没跑开多远,被来人一眼就看到了。
“这里有人!马还在人跑不了多远,搜!”
来人呼喝一声,窸窸窣窣的寻人声传来,沈玉心骤紧,他蜷成一团,呼吸都不敢大声,听着后头的动静。
“附近无人,大概是从别处跑来的马吧。”
“不可能,这马都跑岀热汗了,可见那骑马的人跑了许久,方才肯定还在这里。”
“只是一匹马,估计也不会是匈奴人。”
那些人说话声越来越远,沈玉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他等了好一会儿,才从石头后探出身子,一柄利刃悬在自己脖子旁。
“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
沈玉看到几个兵甲装扮的大汉,眼前一花就被揪了出去。
“是个小子?乖乖,这小子长得比女人还水灵……”
“瞧这打扮,细皮嫩肉的,是武定府哪个公子哥吧?”
“像南风馆的小相公。”
“相公?你去过南风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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