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觉睡得最舒坦。
中午时份,于成龙再次醒来,神清气爽,酒气基本全退。
玉珠还窝在怀里,她早就睁开眼睛,看到于成龙不怀好意的目光,慌忙闭眼装睡,眼睫毛却在颤动,呼吸很粗,于成龙哑然失笑,大嘴吻上那光洁的额头,还用舌头舔了几舔,色手也摸到胸脯上。
玉珠一声樱咛,小脸羞得像一块红布,重新睁眼,胆怯的说道:“于爷,您饿了吧?”
不说还没事,这一提,于成龙感到饥饿难忍,随即收起色心,翻开锦被:“好,快去弄点吃的,嗯,先洗个澡吧。”
赤裸裸的身子又黑又丑,壮得像头牛,另一个身子却是白花花的一片,凹凸有度,好一幅诱人的画面,于成龙看花了眼,欲念又起,玉珠好似惊弓之鸟,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匆匆跑出门:“于爷,您稍等片刻,奴婢马上就来。”
于成龙稍稍一愣:“奇怪,这个小丫头,好像没服侍过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先侍候老爷穿衣,这是最起码的素质。”
算了,老爷儿们的肚量大一点,不要太小肚鸡肠。
于成龙心情好,不想与女人计较,顺手找了一件外套披上,套上皮靴,在卧室里看了一圈,啧啧赞道:“闵老头真是个大财主,会享受。”
这一间足有四、五十平米,古色古香的木床,镶金挂银,薄锦丝帘,红被白单,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一套精褛细雕的桌椅,估计是传说中的红木,每件装饰都竭尽奢华,墙壁有两排木架,青一色的古董,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于成龙是个外行,没兴趣研究,搬开桌椅,腾开一大块空地,舒松筋骨,打了一趟拳。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时时刻刻保持最佳状态,今天算是破例了,混了这么多年,很少酒醉赖床。
拳打完,喘了几口气,觉得浑身是劲,走出房门眼前一亮。
一座巨大的花园,姹紫嫣红的鲜花盛放,曲幽小径通向深处,两侧耸立着粗壮的古木,林荫清凉,四周青墙环绕,隐有重楼迭宇,飞檐雕兽,不知有多少房间,如紫金城一般深不可测。
于成龙暗自赞叹,沿碎石小径散步,花园中间是一座鱼池,大概有三、四亩面积,水面荷花朵朵,青红相间,随波晃荡,偶有鱼儿戏水争食,泛起条条波纹,木石回廊连转三折,修长的屋檐遮蔽了阳光。
坐在石凳上,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于成龙拼杀半辈子,四处奔波,从来没有这样悠闲过,此时此刻,内心深处静如止水,平时从未注意过大自然,首次觉得它们是如此美好,连盛夏的阳光也亲切无比。
目光随着碧波跳动,思绪也在自由遨翔,梦中的历史逐渐浮现在眼前。
今天是个普通的日子,也是个特殊时刻,再过几个小时,牙山之战应该打响了,这是陆军第一战,清军的弱点暴露无遗,将无能、兵无胆,纸老虎的面目完全被揭穿,倭人仅有的畏缩心理消失得无影无踪。
某种意义上来讲,牙山是整个甲午战争的缩影。
也许,从这一刻起,日本摘去了东亚病夫的帽子,反过来戴在中国人的头上。
想起“东亚病夫”这四个字,于成龙心中一阵绞痛。
牙山方面鞭长莫及、无力阻止,但人既然来了平壤,就不能让历史继续下去,必须想办法改变历史。
一道闪电划过于成龙的脑海,好像又被天雷击中了,心神剧颤:梦中的历史,其实已经改变了。
闵老头的杀倭令,梦中没有,现在却发生了,清廷怎么处理?倭人怎么报复?
暂时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倭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杀倭令的影响不会小,或许是一场大风暴的发源地。
“于爷——”耳边传来玉珠的声音,屋内没见到于成龙,吓得到处寻找。
于成龙猛的一惊,瞬间回过神来,强行压下紊乱的思绪,呵呵笑道:“水准备好了吗?”
因为起床匆忙,玉珠没来得及梳妆打扮,素面朝天,却别有一股清纯的气质,于成龙心中一荡,捏捏她光洁的俏脸蛋,调笑道:“陪我一起洗。”
玉珠含羞点头,却道:“闵大人、王大人来了。”
于成龙二话不说,立即向花园外奔去:“哦?在哪里?快领路。”
卧室不远处有一后堂,于成龙大步流星,将玉珠远远的甩到后面,一进门就笑道:“抱歉,惭愧,贪杯醉酒,让两位久等了。”手一摆,示意他们入座。
闵丙奭眨了眨眼睛,目光略显神秘:“玉珠姑娘怎么样?还满意吗?”
于成龙脸皮厚,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咂了咂嘴唇,似乎还在回味清晨的美妙:“很棒,万里挑一的绝品,第一次品尝到,谢闵大人的慷慨。”
这时,玉珠进门了,后面跟了两个俏丫头,年纪更小,只有十一、二岁,为三人端上茶水,慢慢的退下。
闵丙奭忽道:“玉珠,你先留步。”
玉珠慌忙回头施礼,闵丙奭笑道:“老于,玉珠是个孤儿,从小在我家长大,人长得漂亮,乖巧、温顺,而且多才多艺,多少老友想要,我那不肖子也缠了他娘几年,我一直没舍得,送给你当一房小妾,怎么样?”
玉珠微微一震,偷看于成龙一眼,又低头不吭声。
于成龙一愣,很快就笑道:“行,我是个粗人,以前是朝不保夕,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没敢娶女人,呵呵,玉珠确实不错,收下来暖暖床。”
他好色但不迷恋,要么花钱买欢,要么是露水姻缘,招安后一直在考虑,哪一天官兵混不下去,干脆重操旧业,光棍一条,来去自如,没有任何顾虑。
现在呢,想改变梦中的历史,唯有去做官,做大官,不可能再干土匪了,成家是迟早的事,以他现在营官身份,暂时无法在清军中独当一面,在这场战争中,影响力极其有限,依靠闵老头的力量,不失为一条捷径。
再说了,玉珠确实长得美,自己吃了第一口,扔给别的男人有点舍不得,心里也不舒服,也许就是男人的虚荣心吧,总有一种戴绿帽的感觉。
王锡祉拱手笑道:“双喜临门,恭喜老于了。”
闵丙奭轻咳一声,肃然道:“玉珠,于将军是个英雄,将来前途无量,能入于家门是你的福分,望你紧守妇道,好好侍候,不要丢了我闵家的脸。”
玉珠跪地,哭泣道:“老爷的话,奴婢记住了。”
从晚宴开始,小美人就基本上明白了,闵老头要将自己送给于成龙,心里有一定的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悲切,闵府的感情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伤感自身的遭遇,不知于成龙日后怎么对待自己。
闵丙奭起身将她扶起:“傻丫头,这是天大的喜事,你哭什么?”
玉珠边抹眼泪,边哽咽道:“奴婢不哭,奴婢感谢老爷的恩典。”
于成龙起身走过去,摸摸她的秀发,道:“宝贝儿,给我把饭端来,肚子饿得不行了,我们边吃边聊,哦,闵大人,老王,大家一起吃吧。”
听到“宝贝”两个字,玉珠臊得抬不起头来,嗯了一声,抹去泪水又偷看一眼,对上于成龙的眼神,慌乱的转身而去,步伐匆匆,差点摔个跟头。
闵丙奭忙叫道:“玉珠,我们刚用过餐。”
王锡祉忍不住笑出声来:“老于啊,你可要学会怜香惜玉,娇滴滴的小美人,不是让你当丫环使唤的。”
闵丙奭也笑道:“王大人言之有理,呵呵,玉珠入你门,我再送两个赔嫁丫头,杂活交给她们干吧。”
于成龙是个大男子主义,满不在乎:“女人嘛,就是侍候男人,端点饭菜算不了什么。”
闵丙奭回座后,浅饮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对于成龙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喜事今天晚上就办,咱们庆祝一下,呵呵,我知道你老于是个爽快人,最讨厌繁文缛节,而且战事正紧,搞简单点,昨晚的那些人再过来一躺,喝顿喜酒。”
还喝酒?
于成龙头都大了,摇头道:“算了,倭人随时都会出现,我们要保持高度警惕,一有险情及时出战,能免的都免了吧,再说了,这里是前线,纳妾影响不好,若有人在背后使坏,我吃不了兜着走,干脆大家不要声张,打完仗再补办酒席。”
见他态度坚决,闵丙奭也就不勉强。
“老于,这是第二喜,”王锡祉从袖中取出一卷电报,忽然语气一变:“圣旨到!”
于成龙吃了一惊,圣旨?光绪皇帝给我下旨?
愣了几秒钟,这才回过味来,马上离座跪地:“我皇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王锡祉脸色严肃,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宣读,活像一个宫中的太监。
闵丙奭很聪明,自觉的跪在一旁。
第一次听圣旨,等王锡祉宣完了,于成龙不知该怎么办,爬起身去接,王锡祉将他按下:“快谢恩,呵呵,先磕三个头。”
于成龙无奈再次趴下,连磕三个头:“谢主龙恩。”
闵丙奭先起身,抱拳笑道:“老于,恭喜你。”
“收好了,这是你的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供奉在佛堂前。”
王锡祉交过圣旨,喜笑颜开:“老于,恭喜你,现在是正五品千户,李中堂在奏折上专门表你的功,皇上龙颜大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赞不绝口,呵呵,老于有贵人撑腰,日后的官有得升,这只是开始。”
早朝的波折,王锡祉不了解,还以为是李鸿章的恩泽。
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功,居然官升一级,完全出乎于成龙的意料,当然是喜不自禁,连连恭手,忠心报国、为君杀敌的套话,他越说越溜。
于成龙又打趣道:“老王,第一次接旨,我不懂什么规矩,听戏文里讲,宣旨的天使都要讨喜钱,不好意思,我身上从来不带银子,这样吧,等会去马营,我封百两银子。”
闵丙奭取出一块元宝,放在于成龙手心:“沾点喜气,这是规矩。”
于成龙连声道好,王锡祉也不客气,直接纳入袖中,先请他们坐下。
玉珠带两个小丫环端上一桌饭菜,九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气,于成龙深吸一口:“真香,嗯,闵大人、老王,你们稍等片刻。”
狼吞虎咽,连扒五碗饭、吞下大盘的肉食,这才填饱肚子。
等玉珠、小丫唤环收拾完桌子,于成龙正色道:“闵大人、老王,你们肯定有要事商量,尽管讲来,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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