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飘纱被风吹得翻卷, 飘忽不定地起落, 暖黄的灯光与清冷的月辉交融在一起,融汇成冷与暖的渐变。
床上的两人相互依偎, 温柔的低语声徐缓渐进。
黑滋尔一手紧扣在青年腰侧,掌心磨娑着细腻紧实的肌理, 他仿佛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用力太浅怕抓的不勾牢, 用力太深又担心会伤到陈溺。
忏悔的话语伴随着叹息一同从他口中轻呵而出:“你不该死, 从一开始就不该死在游戏里, 我本该早点作出审判, 让你如愿以偿地回到正常的轨迹当中, 是我的错, 是我想将你留下来, 迟迟不肯结束这场游戏,一手酿成的结局。”
陈溺不着痕迹地挑起另一个话题:“你上我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儿,说不定我会信你这通话。”
黑滋尔又贴近向他几分, 在那上挑的唇角落下轻柔的一吻, 哑声道:“那是本能,我无法控制,弄疼你了, 我很抱歉。”
陈溺:“……”这通道歉听起来虽无比真挚,可听起来言下之意更像‘我知道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说你不会再离开我。”
黑滋尔抿开一抹清浅的笑意:“我不会再离开你身边半步。”
他每一次展露笑颜皆会让陈溺有心脏停止一样的悸动,用惊艳一词来形容毫不为过,仿似雪峰上陈年的积雪在刹那间消融。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陈溺稍稍昂首,配合着黑滋尔的步调,两人交换着气息,情难自禁,方熄不久的情欲在持续升温的环境中又再次爆发。
游戏进行期间的第二十天,也是陈溺失踪的第十三天,庄园的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状态。
网上的矛头在不知不觉中对准了陈溺昔日的这些同伴。
开始质疑为何在那场火灾时,他们之中除了陈溺以外的人全都平安无事,只有陈溺一个人下落不明,不少人怀疑陈溺的失踪与他们有关,说不定还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杨贤焦急地在客厅中来回踱步:“陈溺如果还活着,肯定能看到网上那些人对我们的猜忌,那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谷阿羽合上笔记本后盖:“没必要太在乎那些人说什么,相互之间隔着网络,我们在庄园里,他们对我们也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修哉笑道:“即便造成了,你还指望陈溺能回来救我们吗?他那个人看重自己的心情胜过任何人的生命,怕是早就将我们的存在抛之脑后了。”
程几何皱起眉头:“我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个体,你又不是陈溺生的,也不能事事都指望他来替你解决啊。”
杨贤抬手捋了一把头发,说:“好歹是因他而起,导致我们现在有了这样尴尬的处境,他哪怕不回来,好歹出面澄清一下总是可以的吧?我们好歹共事这么久,他就什么也不管,放任我们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陈泉:“知足者常乐,你现在吃得好住得好,没有生命危险,你的处境算得了什么?去庄园外头看看,外面早就乱成一片了。”
沉默多时的安善美冷不丁地出声问:“为什么你一点儿也不恨他?你的姥姥不是死在他手里的吗?”
陈泉面色如常,就如同安善美提到的事情与他无关,反而很是轻松地笑了一声:“同样的事情换作是其他人而为,会让我恨得牙根痒,到死也不能释怀,至于陈溺,我斗不过他是其一,另一点……你觉得我不恨他很奇怪,我也觉得奇怪,怎么就是恨不起来?”
安善美抬起一只手,隔着衣服捏住了挂在脖子上的人形吊坠。
比庄园里的人更加惶恐的人,是庄园外的那些人。
名为“尸疫”的疫病病症逐渐显露,越发的明显,病症从前期进入中期,感染上尸疫的患者身体活跃程度异常,在睡眠期间会丧失对身体的掌控,因而出现了大量的梦游者。
那些过度使用非正常爆发能力的人,昏睡的时间超过了清醒的时长。
尸疫患者在梦游状态下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并且能够灵活的运用手中的道具。
与其说那是梦游,不如说更像是觉醒的第二人格,他们嗜血,饥饿,将同类当作食物。
一些人开始散播谣言,称尸疫患者突然异变的反常行为,是游戏方在为了陈溺报复人类。
亦有理智的人发现,感染者均为携带道具的人,反而那些赤手空拳奋斗、战战兢兢地活到现在的人,成为了这场游戏中的幸运儿。
但并非那些没有捡到过道具的玩家就没有被感染的风险,与尸疫患者长期接触,或者被其伤害,都属于二次感染途径。
显而易见,所谓的“疫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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