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撑在座位的扶手上, 抬起的右手覆上陈溺的侧脸, 敛下双目, 专注而神情地望进那双淡金色的眼瞳深处,雪色的睫毛被清冷的月光照成了半透明, 又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还在怨我吗?”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在耳语。
陈溺呵出一声清浅的笑:“你指的是类似于一声不吭地离开我, 在我低声下气地求你留下来时拒绝我的那些事?对, 我会一直记恨下去, 不然对不起我之前想你想到发疯的那么多天。”
黑滋尔垂首, 两人的额头相触, 呼吸交错, 他阖眼低语道:“我也很想你。”
陈溺握住他的右手腕:“那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躲着我?”
黑滋尔再度睁开双眼, 陈溺敏锐地捕捉到从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挣扎, 似乎在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折磨着他。
陈溺稍稍昂起头, 颈段紧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你可以慢慢和我说……”他将每一个字音都拖得很轻很慢,带着点儿蛊惑的味道,“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 他主动覆上男人美好的唇形, 舌尖在黑滋尔下唇的那道唇沟线处轻轻扫过,勾起那人的一声沉闷的低哼。
黑滋尔很快回过神,他看出了陈溺的默许, 那种将全身心交到他手上,放任接下来的任何发展,毫不设防的姿态, 使得他长久以来的克制亏于一篑,理智在瞬间被撕得粉碎。
于是他加深了这个吻,贪婪地索取,誓要将那人类生吞入腹一般。
苍白消瘦的手从衬衫衣摆下探入,掌心带着炙热到几近要将人灼伤的温度,贴在了陈溺的腰侧,先是轻微细致地磨娑,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男人因过于的兴奋而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力道,掐在陈溺腰部的手愈来愈用力,引起一阵疼痛,尚且在陈溺的忍耐范围之内。
对比其他两处的痛感,腰部两侧的不适更是不值得一提。
而黑滋尔像是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约束能力,这也是由于陈溺对他放任过度,一手酿成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禁锢在他腰间的手终于更变了位置,还没来得及庆幸受难程度减少了半颗心,男人的一只手又绕到了他的头顶,没有血色的五指没入黑色的发丝之间,骤然收拢,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高昂起头颅。
脆弱修长的脖颈招来了猎食者的青睐,那颗白色的脑袋埋首于颈间。
陈溺稍稍睁大双眼,一种随时可能会被咬断喉咙的错觉,令他浑身颤栗不已。
下一秒,视野正上方出现了一对雪白的羽翼,翅羽着实壮观,如同蚌壳一样缓缓対拢,将两个人吞入其中。
刚刚修剪过的草坪上散落着乱作一团的衣物,铁艺椅不怎么稳当地前后摇晃。
……
……
夜幕深沉,随风而来的凉意被一双羽翼隔绝在外。
陈溺仰面坐在铁艺椅上,紊乱的呼吸从半启半阖的唇齿间流窜出,他整个人被那密不透风的蚌壳捂得严严实实,修长的身躯上遍布着零散的齿痕,腰部两侧是两个清晰可见的手印。
覆在他身上的男人还是和最初一样衣冠齐楚,相对比之下,陈溺此时的狼狈的模样可以用凄惨二字形容也不为过。
黑滋尔已然重新拾回了神智,对自己先前的作为深感懊悔,与此同时,他非但没有预想中的餍足感,反而比先前更加饥饿难耐。
陈溺倦乏地缓缓眨动双眼,用着沙哑的嗓音道:“你下手可真够狠的。”
黑滋尔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反倒怨起陈溺来:“你别再这么闹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陈溺双脚触地,想要站起身,刚离开那椅子,双腿就是一软,险些跌跪在地,好在有黑滋尔这堵肉墙挡在前方。
他察觉到黑滋尔的气息又有加深的迹象,出声揶揄道:“我连起身都算作是在拨撩你的范围内吗?”
黑滋尔反问:“你说呢?”他解下白色的斗篷大衣,裹在了陈溺身上,将他打横抱起。
陈溺刻意凑近黑滋尔的耳边,呵笑出的气全数喷洒在男人的耳道中:“那麻烦你,在把我送回房间之前请克制住你自己,你和那把硌人的铁艺椅快把我折腾死了。”
他的说法与行动自相矛盾,险些逼疯黑滋尔,他哑声问:“还想不想回房间了?”
陈溺舔了舔下唇,带起轻微的刺痛感,以及对黑滋尔的不满。
这男人平日里看似绅士谦和,稍微纵容一下立即化身衣冠禽兽,接吻时喜爱撕咬啃噬的毛病,早就说过,也没见他改正。
再次被黑滋尔从浴室里送出来时,时间已经非常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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