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使告哀之后赵佶遣王潜严均前往吊祭黄棠贺辽主即位。临行前高俅又约见了严均私下嘱咐其除了注意辽国山河地理之外另外再留心一下东边女直诸部的情况。对于这点要求始终关注着辽国状况的严均自然心领神会。
辽国之事不过稍稍告一段落便有言官旧事重提言吕惠卿上功罔冒欺瞒朝廷不可再为延帅。奏疏一上朝野顿时大哗。谁都知道吕惠卿早年反复无常的行径曾布和韩忠彦无不对其恨之入骨当年御史弹劾时还有章惇从中转圈如今自然是人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夺其一切官职。
真是说得好听啊赵佶随手将一份奏折扔在案头上冷笑一声道朕当然明白吕惠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那些上书弹劾的人中又有几个敢担保自己的清正一见有人遭弹劾便群起而攻之十足十的落井下石吕惠卿为延帅期间数次抗击西夏军队又筑城多处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是称职的这就碍了别人的事
听到赵佶这番真情表露的话高俅也觉得心中一松他对吕惠卿此人殊无好感但是他更痛恨那些打着仁恕旗号而丢弃边境城池土地的所谓正人君子。神宗五路攻夏时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得数座北地重镇结果就被朝臣轻飘飘一句话扔了个干净等于白白打这一仗。自从得知此事后他便再也不敢相信什么正邪。
圣上可还记得绍圣年间西夏全力攻延州的情景么
朕当然记得。想到当年旧事赵佶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金明数千守军全部战死吕惠卿事后派人急告枢密院居然被人按下不报这还不算章惇居然以守将殉职为由想要尽戮所有溃败军士哼也不想想万一造成军中哗变。他又如何担得起这个责任
高俅这才侃侃而谈道:圣上这些时日臣奉圣上旨意得以阅览枢密院北面房和河西房旧档这才得知当年夏人全师围延安赴时吕惠卿早已修筑米脂诸砦备战。等到夏人来攻时欲攻则城不可近欲掠则野无所得欲战则诸将按兵不动。欲南进则惧腹背受敌所以只二日即挥师后撤结果攻陷了金明。从这一点来看吕惠卿守边地无疑是称职的。
赵佶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指着桌案上单独放置的一本奏折道:这是前时安煮上的说是吕惠卿既不可为延帅就需以人代替他力荐的人选便是范纯粹。朕思量范氏自乃祖范文正公开始便辅佐朝廷其后范纯仁范纯礼范纯粹范纯佑都入仕为官可以说是满门忠烈。况且如今范纯礼为尚书右承。平日在政事堂中也多有建树。所以不想轻易回绝此议。依你看来朕究竟是该从善如流还是该留吕惠卿在延州
安焘提出的人选竟然是范纯粹高俅一惊之后。立刻思量开了吕惠卿和范纯粹都有为延帅的经历比起吕惠卿地作为来范纯粹最有名的则是他在元佑年间提出的那个建议。那时恰逢大宋和西夏议定边境范纯粹竟上书请弃先前所取的所有夏地。于是神宗时千辛万苦取得的兰州会州再加上米脂羲合浮图等地纷纷被弃。虽然节省了大批军费但战胜之后弃土不管怎么说都助长了西夏的气焰。所谓宋朝文人误国的故事。从此便可见一般。
他深知自己此时若出言反对就很可能得罪在朝堂根深蒂固的范氏一族而为地却是一个小人吕惠卿这是否值得脑中转过千万个念头之后他还是躬身回禀道:圣上恕臣直言若是圣上将来想要开疆拓土则应当用吕惠卿镇守延州他虽然已经年迈但一心想着回归朝堂。诸事上必定用心;但若是圣上希望西北少起兵戈则请用范纯粹他为人谨慎决不会轻易起边衅但是吕惠卿前时所筑的那些防御城堡却很可能为他所弃。
赵佶听得悚然动容他刚才只不过随口一问却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联想到韩忠彦等人屡屡进言的戒用兵曾布在背后多次指摘吕惠卿的不是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伯章朕倒是没想到你和吕惠卿无亲无故竟会为他讲话。不待高俅开口回答他便轻轻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确实如你先前所言掌管枢密院的那些大臣都老了一个个没有任何进取之心只想着守成只想着天下升平却不见辽国西夏雄踞北疆和西北若是不能预加防备天下何来太平要是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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