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暖,苏盈盈想着在珍珑酒楼上一些开胃的小吃,正在屋里思索着,便见红玉笑嘻嘻地端来一盘煮花生,笑道:“小姐,这是夏荷浸泡了许久的五香花生,今儿个大家嘴馋便捞出来尝尝,滋味不差,奴婢特端来给小姐尝尝。”
苏盈盈接过花生,尝了几个觉得着实入味,便笑,“你们也算有长进了,今儿个可有收到闫掌柜的消息?”
“收到了,闫掌柜差人写了信,说是已谈好了铺面,这几日便动工修葺,说让小姐和钱掌柜去把把关。”
苏盈盈笑容不减,“怕是这个时辰钱老板已经去临南城瞧铺子去了,钱老板做事一向谨慎,有他看顾着,我也不必担心了。”
“是,小姐,大殿下传来书信,说是在临南城为小姐寻了一处府宅,位置极佳,而且冬暖夏凉,只是这价钱稍稍贵了些,但他已替小姐付了订金。”
苏盈盈听了这话,不由面色一恼,“谁要他付银钱了?待去了临南城,我要亲自还给他。”
红玉搁下盘子,侯在一边,“小姐,大殿对您有意,想来定不会要您的银钱,您又何必……”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不能让他替我付这宅院的订金,我与他虽有情谊,但如今我与他还仍不是夫妻,我的家事自然要由我来承担,红玉,你去回信,严明我的立场……算了,我亲自来写吧。”
苏盈盈去了书房,润了黑墨,一笔一划书信于即墨寒,她前世独立惯了,自然不愿受如此恩惠,且即墨寒已经几次三番助她看护她,她感激之余,还是觉得应该与他讲清楚,她不能总是在他的庇护下度日,她认为二人的感情应该是平等的,而不能只是即墨寒一味付出。
可写至一半,她又总觉得书信表达不出来自己的意思,便停了笔,将方才写的揉搓扔了出去,随后叹口气道:“还是我当面与他说好了。”
而另一面,临南城那街区的糕点铺子被拆,说是要重建铺面,可一众人围观怎么瞧也不知要盖什么铺面,这事自然也就传到了醉仙居的掌柜的文氏文元盛耳中,这醉仙居的掌柜的体态微胖,穿着华贵的锻袍,手中时常拿捏一串紫檀手串,听了这事,不由微微眯眼。
看管账目的先生叫做裴元庆,他见这文元盛在思索什么,忙出声问道:“掌柜的,怎么了,瞧您今日心不在焉的,可是伙计们惹您生气了?”
文元盛见裴元庆递了账本过来,不由缓了缓心神,“无事,只是听闻东头那糕点铺子拆迁,那地段被闫氏买了下来。”
“我也是略听了伙计们说了说,确有此事,只是这天字居虽然生意红火,但近来也多是走得亲民的经营,这酒楼也赚不了几个钱,何故又突然盘下那糕点铺子,莫不是还要开家酒楼?”裴元庆不由疑惑。
“此事有蹊跷,这多少年看过来,这闫氏什么家底我们都是清楚的,此次他突然要新开一铺子,定是做了许多筹谋,元盛,你派几个伙计暗中盯着,必要时打听一二,可别挤兑了我们酒楼。”
裴元庆倒是乐了,“掌柜的,您这担心什么呢,我们醉仙居有御厨坐镇,这也是其他酒楼不比我们酒楼生意红火的原因,这天字居又算的了什么呢,掌柜的莫要杞人忧天了。”
文元盛听了这话,略微松了口气,是,他们醉仙居有在宫中退下来的御厨,他怕什么,随后他翻了翻近段日子的账本,发觉酒楼的利润一直稳步上升,不由满意笑笑,“近来许多官家老爷来订雅座,让伙计们都机灵着点,别说错话惹得人家不高兴。”
“放心吧,掌柜的,都吩咐好了。”
“嗯。”文元盛捋了捋小胡子若有所思应了声。
二人正谈话间,却见一身着蓝衫的小伙计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见着文元盛,忙定了定神,“掌柜的,我照着掌柜的吩咐去打听了一下闫掌柜新来的铺子,不是什么饭庄,更不是什么酒楼,而是……”
“而是什么?”文元盛皱眉问道。
“而是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