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王宫,椒兰殿。
宁平王正妻贺氏着正服叩拜皇后,待礼数周全后,皇后方才柔声笑道:“今日宁平王妃来本宫这椒兰殿不知有何要事?”
“今日乃是妾身入宫访亲之日,承蒙皇后娘娘照拂,王爷一直平步青云,只是近来妾身却因宫中传闻辗转反侧,不知皇后娘娘可听过这些传闻?”
皇后笑笑,拂去衣衫上刚落的灰尘,“左右不过是流言,宁平王妃何须在意。”
贺氏听了皇后这般不在意的话,不由急了,“皇后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流言事关王爷全族,王爷是您的堂弟,您一定要帮帮他啊。”
贺氏慌乱跪地,扯住皇后的锦绣锻袍不撒手,皇后先是一震,随后冷眼斜睨了她一眼,“宁平王妃好端端的跪本宫做什么,宁平王与本宫有同宜之亲,又素来为成凌谋事,本宫岂非不帮,只是这流言出自这云渊法师易居之口,皇上素来听信天象,本宫即便有心为宁平王求情,怕也无力改变这天象。”
贺氏的脸刹时因惊恐而白透,“皇后娘娘如能保我们全家上下性命,妾身愿为娘娘诞下皇嗣献力。”
皇后面色微变,忙扬手遣散了一众人,随后扶起了贺氏,“王妃这话倒是严重了,如今宁平王都无力自保,你何故能让本宫再怀上龙胎,还能确保本宫平安诞下皇嗣?”
“皇后若能在皇上身边进言保王爷一命,妾身愿以巫灵之术研药为娘娘怀上龙胎效力。”
皇后瞧了贺氏一眼,却并不恼,“擅用巫蛊之术可是死罪?宁平王妃难道不怕?”
“妾身这身家幸福都是娘娘给的,妾身只求娘娘能保王爷一命,妾身愿为娘娘以身犯险。”
“好了,竟说这般冒死之话,我们许久未见,该说些体己的话,澜翠,去把本宫刚得的翠玉拿来,送予宁平王妃。”
而另一边,即墨雍成秘密传召易居与宁平王,二人同赴养心殿时,易居刚要迈步,却听得宁平王开口道:“法师是受何人指使污蔑于本王?”
易居落脚又重回了殿外,拱手道:“王爷,微臣不敢,微臣自幼跟随师父习星象之术,自然懂得周璇之道,大殿下命克中宫是事实,王爷星宿为虎也是事实,又何来冤枉一说。”
“呵,恐怕受何人指使,法师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故弄玄虚,意图蒙混过关。”宁平王冷哼一声。
“既然王爷不信微臣,又何必与微臣多费口舌了。”
宁平王头一次生了恼怒之意,紧紧攥住了拳头,如今进了这养心殿,怕是皇上定会质问于他,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他对即墨寒不由生了杀心。
“两位爱卿请坐吧,今日叫你们前来,也是因为成寒星象之事,二位爱卿以为,朕该不该将成寒交由齐妃养育?”
即墨雍成这一言,看似在询问,实则是在试探,宁平王身后的近臣联名上书要他尽早做决断,让即墨寒过于齐妃膝下,这般着急,其心思不言而喻。
易居见宁平王脸色不对,忙拱手道:“皇上,微臣以为,如今大殿下既已加冠,而且幼年又是由皇后抚养,这骤然转母,实则不妥,不如皇上趁沐天之日赐大殿贝勒身份,让他去临南城居住,远离中宫,方可解天象之说。”
即墨雍成微微点头,觉得在理,随后又看向一旁沉默的宁平王,“宁平王今日倒是寡言,你以为法师所言如何?”
宁平王如梦惊醒,尴尬道:“微臣觉得法师所言极对,微臣无异议。”
“哦?当真如此?”即墨雍成双眼一眯。
“微臣也觉得大殿下如今既已加冠,便封了爵位离了中宫便可解星象之说。”宁平王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即墨雍成却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环口,冷言道:“可是前几日朝中各位权臣联名上书让朕将成寒过给齐飞做子嗣,且朕看这些权臣皆与宁平王你有往来,莫不是宁平王自己撺掇这些大臣联名上书,好让朕与成寒离心,是与不是?
宁平王听了忙起身,随后伏地而跪,语气极力克制得平稳,“皇上息怒,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谣传,微臣不曾参与其中,还请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