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云雀恭弥那锐利的眼神,黑川归实只觉得头皮发麻。
理论上说,他是恢复了记忆,得到了爱乃纱的所有记忆没有错,可他也不是什么细枝末节都能清晰的记住的,所以云雀恭弥说之前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大清楚。
他感觉云雀恭弥这眼神,像是要吃人。
黑川归实:别吧兄弟,这么记仇的吗?
“……黑川归实?”
狱寺隼人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念了一遍。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刚好,也知晓这个名字。
那个黑川家唯一的继承人,怎么想都跟他脑海中的那个人没有关联,可是在看向少年的时候,却又能十分肯定的认定,那就是爱乃纱。
哪怕性别,气质,谈吐言行,以及周身的氛围都大不一样,可他就是知道,这个少年就是爱乃纱。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爱乃纱原本身上就满是谜团,到现在不仅没有解开哪怕一个,如今又变得更多了。
但是,狱寺隼人觉得,黑川归实应该能给他,给他们答案。
“……十代目,您难道是,一早就知晓了吗?”
狱寺隼人的语气有些晦涩不明。
被这么询问了的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依旧是柔和的笑容。
他道:“抱歉,隼人,其实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然后归实就说要过来找我帮忙,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骗人。
黑川归实这么想着。
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是假的,实际上,沢田纲吉还真算不上骗人。
按照时间线来算的话,他跟沢田纲吉在街上偶遇随后沢田纲吉又强硬的扒掉了他的马甲,到现在,貌似也只有半个月不到。
沢田纲吉这么说,可是半点毛病都没有,狱寺隼人他们不知道他们认识的具体时间,也不能说什么,当然了,黑川归实是大概知道沢田纲吉在想什么的。
这么个消息,如果是真的有心的话,分分钟就能够传遍彭格列了,是他控制着,将这个事情隐瞒了下来。
他也不是想要将黑川归实的存在完全掩盖,只是带着一种……随波逐流全看命运到底是个什么走向一样的感觉?
黑川归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
就像是现在这样,沢田纲吉把他带回了彭格列总部,带到这个一个会客室,然后他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门也不关好,在这种情况下,熟人路过门口的可能性很高。
不主动告知,却也不刻意隐瞒,如果真的就碰巧探知到了真相,那就是顺应事情的发展。
其中有没有沢田纲吉自己的私心,黑川归实就不晓得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云雀恭弥跟狱寺隼人道:“都站在那边做什么,过来坐吧。”
这话说完,他又想着若是按照云雀恭弥的性子,大概率会说“不要命令我”或者说“没有兴趣跟你们一起群聚”,毕竟在场人数可是大于三人了,在这位的眼里,就是属于群聚的范畴。
可出乎意料的是,云雀恭弥什么都没有说当真就直接走过来了,他坐在了那张单人沙发上,从头到尾都紧盯着黑川归实。
黑川归实顶着他的视线,也没法跟他对视,于是目光就落在了狱寺隼人身上。
男人坐着,双手却握得很紧,嘴唇也抿着,脸色有一点难看。
黑川归实想也知道对方大概是脑补了什么东西,他略微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总之,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做错了。”
他说,就当之前的时候,那个名叫“爱乃纱”的少女是他在犯病。
“……犯病?”
云雀恭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眯起眼睛。
“嗯,也不是寻常的‘病’,是有原因的,而我现在,就是在处理这个事情。”
也就是扫尾工作了。
黑川归实姑且是,用比较通俗易懂,却又不至于将所有事情都全盘说出的方式,将自己为什么要来找沢田纲吉,也就是来西西里的目的说了一遍。
在这边片场的话,除了这俩人以外,他记得应当是还有两个的。
只不过……
黑川归实沉默了一会儿,决定采取之前沢田纲吉所用的那种方式,还是随缘吧。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他们再开口,就直接站了起来。
“现在也不是什么叙旧的好时候,我有急着要做的事情,”他硬着头皮说,“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请之后直接到黑川家找我吧。”
简单来讲,就是有问题之后再说。
黑川归实一直都在想着那个被港口黑手党拿走了的魔术工坊,就算是之后真被人找上门了会上演超大型的修罗场……那就到时候再想办法!!
“你……!”
狱寺隼人刚想开口,则被沢田纲吉抬手制止了,他愣了一下,然后便听见他们首领温柔的道:“如果是需要情报,或者说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再来找我吧,归实。”
沢田纲吉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人放走了,并且就连云雀恭弥都是一副反应淡薄的样子。
“隼人,冷静一点。”
沢田纲吉对狱寺隼人道。
狱寺隼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平静,沢田纲吉是之前就遇到了所以还说得过去,云雀恭弥却跟跟自己一样……
胸口因为情绪波动而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后,他在沢田纲吉的视线下,又忽地找回了冷静,意识到了什么。
“……非常抱歉,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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