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直都不太明显,也不会浮现什么太过剧烈的情绪,只是现在将眉头皱得死紧,眸子牢牢的盯住了黑川归实,那锐利的眼神,让黑川归实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戳穿了。
至于狱寺隼人,他此时的表情管理就不是做得很好了,说到底从少年时期开始,他就显得有些冲动跟急躁,虽然该冷静下来的时候还是能够迅速的冷静下来,并且通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也有所进步,但此时他脸上还是浮现出了明显的呆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在他的脚下是散落一地的文件,显然刚才“砰”的那声响就是他发出来了。
狱寺隼人本来是抱着这些文件打算去处理,他知晓沢田纲吉带回了个客人,待在了会客厅,也没想着要去打扰十代目,结果在路上就遇上了云雀恭弥。
他跟云雀恭弥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十年的同事了,可这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并不太好。
不至于像是中学时期那样动不动就产生冲突或者说要打架,但也谈不上有多么友善。
云雀恭弥纯粹是不想群聚,也懒得将跟他们的关系处得有多么好,狱寺隼人则是因为看不惯。
说“云”再怎么自由不羁,他觉得云雀恭弥对沢田纲吉也并没有多少尊敬,哪怕沢田纲吉没有在意,他却是不能接受。
狱寺隼人走在路上,迎面遇见了云雀恭弥,这再怎么看不顺眼,也不可能说当成没看到一样给无视掉,于是道:“回来了吗,云雀,英国那边的任务怎么样了?”
云雀恭弥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语调不带起伏的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狱寺隼人?”
对于他的这种态度,狱寺隼人也习惯了,他脸上的表情同样没有什么变化,回道:“不,你能够完成任务自然是再好不过,只要不给十代目添麻烦就好了。”
“沢田纲吉现在在哪里?”
云雀恭弥收回视线,这么问道。
狱寺隼人也没有问他去找沢田纲吉到底是做什么,他好歹也是个守护者,工作方面要找沢田纲吉的场合也是挺多的,此时也只是皱眉道:“十代目现在没有空,他在招待客人。”
“哦?客人?”
云雀恭弥的尾音挑高。
“能够让沢田纲吉亲自,并且独自一人招待的客人?谁?”
“这个我并不知晓,”狱寺隼人道,“十代目也是有自己的交友圈的,这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话虽如此……连他都不知道沢田纲吉有这么个朋友。
如同云雀恭弥所说的一样,按照沢田纲吉现在的身份,亲自并且独自一人去招待的对象,身份必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的。
说是朋友之类的,像是跳马迪诺过来了,沢田纲吉也是带着人过去迎接的,哪里像是现在这样。
这就说明,这是只有沢田纲吉认识的人。
可也不能说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带回来彭格列总部了,这总会有人看见的。
所以狱寺隼人其实也并不是很明白,他现在倒是不像少年时候那般执着于十代目“左右手”这种称号了,可他觉得自己应当是了解沢田纲吉的,现在却冷不丁的出现一个他并不知晓的人物。
不,也不是说担心沢田纲吉的安危之类的,只是……
云雀恭弥:“是说沢田纲吉现在在会客室?”
他这么问道,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非但没有往回走,看着反而还好像往会客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狱寺隼人:“……??”
什么毛病??
“等、喂!我都说了十代目现在没有空的吧,你是想干什么??”
狱寺隼人直接上前挡住了云雀恭弥的脚步。
“让开。”
云雀恭弥面无表情。
这倒是有些一反常态了。
这个男人,平日就算是跟他们再怎么合不来,也是能够讲道理的人,不是不知礼数,对于沢田纲吉的命令,该听从的时候还是会听从,也不会做出像是这种无理取闹,对,甚至能称得上是无理取闹的事情。
狱寺隼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沢田纲吉现在在会客,合适的做法应当是暂且回避,等沢田纲吉有空了,再去找他。
怎么云雀恭弥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说,真的就有那么紧急的要去报告给沢田纲吉的事情?
狱寺隼人认为没有,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在做什么??
至于云雀恭弥是在做什么……
说实话,他自己也只是因为那突然浮现在心中的,玄之又玄的预感。
他必须现在就去找沢田纲吉,现在,立刻,不能等。
云雀恭弥在彭格列的所有人中,被誉为是“最强的守护者”,当然,在敌人那边,他被提起最多的称呼,还是“凶兽”。
强到犯规的战斗力,完全没有道理,直觉也如同野兽一般敏锐。
比不得沢田纲吉那种继承而来的超直感,可也多次于腥风血雨中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所以,此时心中这种强烈的预感,云雀恭弥没有办法忽视。
并不是危机感,前方没有危险,只是……
觉得若是现在迟疑了的话,或许会后悔。
而后悔这个词语向来不存在于云雀恭弥的字典里。
没有办法忽视的话,那就去验证吧。
看看沢田纲吉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云雀恭弥没有理会狱寺隼人,绕过他之后,抬步继续走向了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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