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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权衡利弊 何应钦通电拥蒋 坐镇南京 李宗仁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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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在黄郛家中,正与黄郛、朱绍良、陈立夫、陈果夫等人商议如何到南京复职问题。看来,他们已经商谈很久了,似乎仍没有找到最好的办法。蒋介石憋不住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室内急促地走了几步,骂道:

    “何敬之真不是个东西!”

    在蒋介石复职的障碍中,何应钦是个关键人物。自从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议开过之后,蒋介石已为自己复职扫清了政治上的障碍,特别是预备会议上通过一系列关于蒋复职和反对南京特委会的重要议案,其中关于特委会决定重大案件时须取得四中全会预备会同意的决议案,更是对桂系权力一种明显的限制。通过孔祥熙的拉拢,冯玉祥和阎锡山两大实力派均表示拥护四中全会预备会所通过的议案,赞成蒋介石尽快复职,并发来了拥戴电。蒋介石重返中枢,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是,与此同时,李宗仁极其重视蒋汪勾结及其复辟活动。在西征军占领武汉之后,唐生智部队已悉数退回湖南,解决湖南问题和广州张、黄问题,迫在眉睫。为了对付蒋介石的复辟活动,李宗仁只得把征湘军事交给白崇禧主持,他和程潜急忙赶回南京坐镇。李宗仁一回到南京,即明确表示各中央机关继续行使职权,政治军事继续进行。紧接着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对张、黄下达讨伐令,南京国民政府下令查办汪精卫、陈公博等,这一举动,把汪精卫吓得不敢在上海立足,被迫远走欧洲。李宗仁为了从政治上摧毁蒋介石的复辟,接着发表严正声明,否认蒋、汪在上海法租界内召开的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的合法性,他强硬地指出:

    “四中全会必须到首都召开,在上海租界内所召开的预备会议,没有任何法律上的价值。”

    李宗仁这一拳,正打着了蒋介石的要害。目下,南京仍被那可恨又可怖的“白狐狸”集团控制着,沪宁线上和津浦线上的部队虽原是蒋的嫡系,但现时由何应钦掌管着,何应钦不说话,蒋介石如何敢冒险进京?再说,南京卫戍司令贺耀祖现时正在津浦线上指挥战事,贺与蒋原无渊源。而此时坐镇南京的卫戍副司令周凤歧,又与蒋矛盾很大,绝不会欢迎蒋到南京去。如果蒋介石不能进南京,又控制不了军队,他复辟的企图只能是黄粱一梦。现在,何应钦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联想到何与李、白迫他下野,及他下野后,何又千方百计攫夺他的军队的事,蒋介石感到恼怒万分,他真恨不得把何应钦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到黄浦江里去。蒋介石正在愤恨不止,忽报何应钦的秘书长李仲公来见。

    “他来干什么?”

    蒋介石把那双被怒气填得满满的眼睛转了一下,立即对黄郛等示意暂时回避,他要和李仲公单独在此会谈。黄郛等避入他屋后,西装革履打扮的李仲公进来谒见蒋介石,一见面,他向蒋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然后毕恭毕敬地站着。

    蒋介石眨了眨眼,似乎从李的身上发现了某种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当即转嗔为喜,拉李和他同在一张沙发上坐下,第一句话便是:

    “嗯嗯,你来得正好,四中全会预备会开过了,我准备请你出任未来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书记长之职。”

    李仲公一怔,没想到蒋介石会如此重用他这个属于何应钦的人,忙起立致谢。蒋介石停了片刻,突然问道:

    “敬之近来怎么样?”

    李仲公知道,谈话进入正题了,忙谨慎地答道:

    “敬之很忙,他最近到上海来了。”

    蒋介石勃然变色道:“现在冯焕章、阎百川(阎锡山字百川)对我的拥戴电已经发出,我准备即日入京复职,为什么他何敬之还不发拥戴电?你去问问他,他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唵!”

    李仲公此来见蒋,本是欲游刃于蒋、何之间的,他见蒋发怒,知事不妙,先笑了笑,才解释道:

    “介公对此不必过分介意。这正证明敬之对于政治感觉之迟钝,我就去催他立刻发出好了。”

    “嗯嗯,”蒋介石仍是那么愠怒,说话更趋严厉,“你去告诉敬之,不要打错主意。上次白健生逼我,如果他说一句话,我何至于下台!他要知道,而且必须知道:没有我蒋中正,绝不会有何应钦。他怕白崇禧,难道就不怕我蒋中正吗?这次的拥戴电,他竟迟迟不发,是何居心?”

    蒋介石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用拳头擂着茶几,大叱一声:“叫他滚出洋去吧,看我离了他行不行!”

    蒋介石一顿臭骂,直把个李仲公弄得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好在他与蒋、何都有些历史关系,而且蒋又要提他为未来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书记长,因此尽管蒋介石暴怒不已,但他心里倒还冷静,他瞅准蒋发过一顿脾气之后,火气刚有所收敛,而第二次高潮尚未酿起之前,忙点头哈腰向蒋笑了笑,用既痛心,又诚恳的口吻说道:

    “请介公息怒,敬之这个人不懂政治,不认识革命环境,头脑简单,行动迟缓。但据我看来,他不但没有异心,也是不敢有异心的。”

    “何敬之既有魏延的反骨,又存司马昭之心!”蒋介石仍不放过何应钦,他对何不止猜疑,而且痛恨已达极点。

    “啊啊,介公,介公,”李仲公的头脑反应倒很敏捷,忙打了个生动的比喻,“敬之跟随你多年,他的个性你当然知道,他对你确实是忠诚不二的呀。不过,由于才庸性缓,就像他是你的两臂,一举一动,本来是应听头脑指挥的,而也确实是听你的命令的。但由于受了才力的限制,你命令他两臂同时动,并在一定的时间内向着一定的方向达到一定的距离,他动是动了,却只动了一臂或则两臂都动而动得极慢,甚至有时迷失了方向乱动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他以为是听命的了,而在你则看他不听指挥,甚至认为他是有异动的嫌疑,然而他确是对你忠诚的,这就是敬之近来行动失当和犯错误的病根所在。所以,我敢保证他是不会有异心,更不敢有异心的。”

    “嗯,嗯,这个这个,那就好。”蒋介石那冷若冰霜的脸上,这下总算有了笑容,“那我就等他的拥戴电了,你回去告诉他,今天就发,立刻就发!”

    为蒋介石复职谋划奔走的朱绍良

    “介公放心,这个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李仲公见蒋已转圜,忙站起来告辞。

    李仲公不敢怠慢,从黄郛家里出来,便径直奔往环龙路何应钦的寓所,见何去了。

    却说何应钦本在津浦路南段指挥作战,已把孙传芳军队的攻势扼制住了,正缓慢地向津浦线北段推进。但他近日来却总感到精神恍惚,如坐针毡,半夜里不断为噩梦惊醒。有一日,他在总指挥部里闷坐,忽听得一声枪响,仿佛子弹已穿过他的胸膛,他仆地而倒,双眼一闭,以为这下死定了。但当卫士把他扶起时,他从头摸索到脚,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无伤无血,他忽地猛叫一声:

    “有刺客!”

    何总指挥这一惊叫,吓得卫士们立即四下搜索,但连刺客的影子也没发现。原来,刚才那一声枪响,是大门外的一个岗哨不慎走火,子弹是朝天上飞去的,什么损失也没有。何应钦因怕蒋介石派人来行刺,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随着蒋介石在上海与汪精卫勾结,蒋、汪合谋成功地召开了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蒋介石复出的呼声更是甚嚣尘上。何应钦惊恐的程度更是日胜一日,简直弄得他食不甘味,夜不能眠。好在他手下的两个军长刘峙、顾祝同对他还很服从,刘峙虽然北伐时跟随蒋介石打到武昌城下,后又转战赣浙沪宁,但一直很听何应钦的话,他在何的面前和在蒋的面前一样,只会说一个“是”字。顾祝同因在北伐时跟何应钦由粤入闽,进攻北洋军阀周荫人部,打到福州时,何将顾提升为第三师师长,后来打到南京,蒋介石下野,何应钦与李宗仁、白崇禧联合抗击孙传芳渡江大军,何应钦指挥顾祝同的第三师参与龙潭之战,顾祝同作战颇为卖力,何与顾之间关系更为密切。

    何应钦深知蒋介石不甘失败,必将卷土重来,欲从他手中夺走这支部队,因此在蒋下野后,何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乃将刘峙、顾祝同分别提升为第一军和第九军军长。由于何应钦为人随和,涵养又好,部下也多愿意跟他。何应钦正以顾祝同的第九军为核心,拉拢刘峙,暗中建立“何应钦派”的时候,蒋介石亦通过朱绍良,频频活动,也在拉拢刘、顾及其部下将领。何应钦预感到来自上下的两股压力,弄不好,不仅部队抓不住,而且脑袋还得搬家。他除了整日喊“墨三(顾祝同字墨三),墨三”外,便是“经扶,经扶”了。那模样儿,颇像黔桂一带乡下的老婆婆,听说孙儿在外受惊吓掉了魂儿,便在黄昏时分,一只手挽孙儿,一只手持捞绞 ,一边不断呼着孙儿的名,一边不断向路旁捞着,欲将孙儿之魂“捞”回。墨三和经扶虽仍像过去一样听话,但何应钦总感到自己的脊梁骨软塌塌的,那失掉的“魂儿”似乎总难附体。他这才想起,强硬的李宗仁和多智的白崇禧不在身边,无人替他出主意下决心。

    此时,李、白远在武汉,虽然已将唐生智打垮了,但两湖善后和广东张发奎的问题,恐怕也够他们伤脑筋的了,李、白自顾不暇,又怎么还管得了何应钦呢?何应钦这下更慌了神,虽有听话的墨三和经扶跟着,但无奈他生来就胆小,总依赖别人为他撑腰壮胆。墨三、经扶虽壮胆有余,但撑腰不足。放眼当今中国的军政界,能给何应钦撑腰的只有蒋介石和李、白三人。如今李、白远征鄂湘,蒋介石在上海对他虎视眈眈,何应钦一时没了主心骨。他的秘书长李仲公是个颇具政治眼光的人,他看准了蒋介石将很快重新上台,何应钦如果再徘徊观望或有阻蒋复职的举动,必将吃大亏,甚或把命也要送掉。他便趁机劝何到上海去住几天,看看风向,由他去跟蒋打打交道,观察蒋的态度,再做决定。李仲公此举,实质上是把何应钦往蒋介石这头拉,促成蒋、何再度合作,使蒋顺利复职。何应钦正在四顾茫茫之中,又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来应付时局,便只好同意到上海去看看再说。到了上海,何回环龙路寓所,李则去黄郛家谒蒋。正当何应钦那心中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之时,李仲公回来了。何应钦忙问道:

    “蒋的态度怎样?”

    仲公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辞,坐下后便说道:“介公仍像过去一样信赖你。他在与我谈话中,历述了从平定商团叛乱,讨伐刘、杨和两次东征特别是淡水、河婆、惠州诸战役中他与你同生死共患难的情景。”

    “哦,难道他对我一点疑心也没有?”何应钦知道,蒋介石平时总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嘴上那一套是专讲给别人听的,内心那一套才是他要真正做的。

    李仲公既然能说得蒋介石转怒为喜,也更能说得何应钦转忧为喜,他说道:

    “即使他对你有些疑心,我看也不要紧,你同他毕竟有一段深厚的历史,而他又是一个重感情利害的人。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爱之加膝,恶之坠渊,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既然他存在一天,你没有把黄埔军队拿过来的把握,那么,你要同他斗,是斗不赢他的。还有,他对你最不放心的是你与桂系的关系,我看,对此事你必须善处……”

    李仲公的话,软中带硬,硬中有软,软硬兼施,他忽儿站在何的立场说话,忽儿又站在蒋的立场发言,把何应钦的处境说得明明白白,利害析得透透彻彻。何应钦又偏是个遇事缺主心骨之人,听了这番话,那平平的额头一时皱得把

    那副宽边黑框眼镜顶起老高,沉吟半晌,他才踌躇地问道:

    “蒋想要我做什么?”

    “他专等第一军将领们的拥戴电,冯、阎都发了,你何以还未发?”李仲公看着何应钦那窘态,仿佛是一个才智平庸的学生,被一道普通的考题难住了似的。

    何应钦挺了挺身子,那皱得高耸的眉头立即消下去一大半,他和汪精卫、李济深一样,很知道蒋介石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是,何应钦又和汪、李不同,汪、李有求于蒋,而现在何应钦不求蒋,而是蒋有求于他,只要原第一军的拥戴电不发,蒋便进不了京,复不了位。想到这里,何应钦便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就不像他那一套独裁专制的作风,第一军发拥戴电,我得先问一问墨三、经扶等前方将领,因为他们还没有这个表示,故而未发。”

    李仲公明白何应钦想在这个问题上拿一把,但是,如果第一军的拥戴电再不发出,不但他无法向蒋交代,而且何应钦很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他只得把话进一步挑明了:

    “上次因为白健生逼他走时你未曾支持他,他已经对你有所不满了,现在你的拥戴电如果再迟迟不发,岂不更增加了他对你的疑心?黄埔军和你都是他的灵魂,你发电还要征求将领们的意见,这个理由,怎好拿去回复他?”

    “唔——”何应钦既不愿马上发拥戴电,一时又找不出有力的理由来。

    “我看,你今天必须把电发出才好,否则就……”李仲公盯了何应钦一分钟之久,才悄声说道,“上海这个地方,你当然明白,帮会势力无孔不入,杀人绑票、打黑枪,蒋在上海有很大的潜势力,黄金荣、杜月笙、虞洽卿、杨虎、陈群……几乎都是蒋的师兄师弟,只要蒋给他们一个眼色,你就不好办啦!”

    何应钦马上慌了神,他对这十里洋场上的帮会流氓势力,本就怀有几分恐惧,现在孤身一人进入这虎口狼窟,老蒋如果真要他的命的话,简直比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后悔此时只身来到上海,如果仍坐在徐州他的总指挥部里或者在南京,便一切都保险点,有事时,叫声“墨三”或“经扶”,也可壮一壮胆。可现在……他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保全生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何应钦本也没有什么是非原则,更何况他也确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撑腰,就像一个生性懦弱的女人,需要一个得力的丈夫来主持家政一样。但是,何应钦毕竟是何应钦,这些年来,他的地位提高了,面子也越来越大了,要马上发一个这样的拥戴电,他觉得面子上总有些不光彩。李仲公对何应钦的心思,可谓了若指掌,他见何一时不开口,便说道:

    “总指挥,你还是和介公重新合作吧,他掌舵,你划船,谁也离不开谁。”

    “唔。”何应钦点了一下头,接着便慢慢地取下眼镜,习惯性地放在巴掌心掂了掂,他认为如果作为蒋、何合作的前提,发个电报欢迎蒋回来,自己面子上也还过得去。同时,他对政治问题也颇感棘手,目下全国混乱,政治斗争十分复杂,他确也难以应付。如果由蒋介石回来主持大局,他只负责统率黄埔军,则大权既不会旁落,他又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事。至于他发了拥戴电,李、白会怎么对待他,这一点他倒想得颇为周到,无论蒋在台上还是台下,作为地方实力派的李、白都离不开何应钦。随着蒋介石的重新上台,蒋和李、白的斗争会更趋激烈,在蒋、桂的斗争中,何应钦将作为一个特殊的角色受到双方的拉拢和重视。想到这里,何应钦对李仲公道:

    “好嘛,就请你代我拟一电好了。”

    李仲公见何应钦同意发电,当下便将拥蒋电文拟好,交何审阅签发。

    以何应钦为首的原第一军将领的拥戴电发出后,蒋介石复职道路上的障碍又扫清了一个。但是,蒋介石还是不敢进南京去主持召开对他有决定意义的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因为李宗仁、程潜、谭延闿这些强硬的反蒋人物都坐镇南京,桂系主力虽然远征鄂湘,但尚留有少量部队驻扎京中,而卫戍司令贺耀祖的第四十军原是湘军,与程潜、谭延闿等皆有关系,和蒋则无渊源,卫戍副司令周凤歧更不会欢迎蒋到南京去。

    何应钦在上海发过拥戴电之后,与蒋介石匆匆见过一面,便说值此非常时期,需回徐州去掌握部队,第二天便离沪乘车径奔徐州去了。刘峙、顾祝同的部队,全摆在徐州一带,沪宁线上没有蒋的部队。蒋介石也知道,目下何应钦最多只能做到发拥戴电这件事,绝不可能回师南京迎蒋上台。即使蒋介石能把刘峙、顾祝同的部队硬拉回南京实行兵变拥蒋,这也是下策,到时刘、顾的部队必将受到其他各军的攻击,胜败尚难逆料。即使侥幸得胜,李宗仁、程潜、谭延闿、李烈钧等会像对付张发奎、黄琪翔那样,发兵讨伐,南京必将演变成第二个广州。到了那时,蒋介石别说重新上台,恐怕只能步汪精卫的后尘了。但蒋介石的雄才大略和灵活多变的手腕,又绝非只会在面部表情和言辞上超人一等的汪精卫可比。他不相信自己会落到汪精卫那般地步。

    蒋介石只能通过和平的手段进入南京——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但是,谁有能耐把他请到南京去呢?眼下连一点希望的影子也捉摸不到,真把蒋介石和他的谋臣策士们愁死了!

    李宗仁偕程潜由武汉返抵南京后,摇摇欲坠的南京政府因多了两条巨大的支柱,又稳定了下来。李宗仁每日都到特委会、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去拜访谭延闿、李烈钧和程潜。他对这三位追随孙中山革命多年的国民党元老,是非常尊重的。桂军宿将林虎,曾是李宗仁的总司令,而林虎又曾是李烈钧旧部,他们都曾是讨袁时代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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