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路灯都亮起了暖色的灯光,整个城市都变得无比的温柔。
秦染提着晚饭来替换我。
要不是收到苏绍恺的短信,我还想在医院多呆一会儿。
我从这家医院辗转到了另一家医院。
苏绍恺在电梯口等我。
“乐知刚刚转入普通病房了。”他说。
我没去看苏绍恺,径直往护士站走。
我向护士问苏乐知的病房号,护士疑惑的看了一眼我身旁的苏绍恺。
“走廊尽头左边那一间。”护士说。
我道完谢,直接朝病房走去。
苏绍恺跟在我的身后。
护士一直在打量着我,可能觉得我是个怪人。
我站在病房门口,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耗尽了我身体里所有的能量。
我的神经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再拉一下就会断了。
“只要等到合适的配型,乐知就会恢复得像正常小孩儿一样。”
我知道苏绍恺说这番话是在安慰我。
可我就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说。
我深深的明白,在苏绍恺的眼里,我不过时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用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将我剖开,最终让我变得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所有的丑陋在他的面前都展露无遗。
甚至,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苏乐知知道,她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她会作何感想。
不管我承不承认,苏绍恺已经将我塑造成了这样一个形象。
酗酒,和陌生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堕落。
“你放心,我会利用一切人脉,给乐知找到合适的心脏。”
我听不下去了,转头看向一边,“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你不用什么都告诉我。”
“你不是气我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乐知就是你的女儿吗?”苏绍恺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是很想有一个机会,好好跟我谈谈。
只是,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从前我对他的感情,早就被他一点点无情的抹掉。
现在对他,我有的只剩下仇恨。
现在的我拜他所赐,他应该很满意才对。
“你要怎么做,是你的选择。”我强烈排斥苏绍恺跟我做的所有解释。
我固执的认为,他不过是在给我编造一个又一个故事罢了。
只可惜,我并没有听故事的欲望。
“许亦如,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谈一谈吗?”苏绍恺扳过我的身体,强迫我看着他。
我别过头,他又摁住我的脑袋,让我看他。
我闭上眼睛,他吼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浑身一怔,却还是不怕死的紧闭着双眼,我咬牙切齿的时候:“炮友什么时候还要负责聊天谈心了?”
苏绍恺掰开我的眼皮,他瞪着我的白眼仁,又无力的垂下手。
我抬手朝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我第几次打苏绍恺的耳光。
他看着我,却一点都不震惊。
“只要你高兴,随便打。”
“切。”我嗤笑了一声,“打你,我嫌脏了手。”
我转身就走,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我沉重的脚步声。
“如果等不到合适的心脏,乐知会死,我希望你放下对我的成见,这段时间好好的陪着乐知一起打这一仗。”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死亡距离我这么近。
一个顾深远,一个苏乐知。
两个人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他们都在死亡线上徘徊,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边走边哭,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骂自己没用。
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这辈子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煎熬。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乐知。
我走到医院门口,苏绍恺追了出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装作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漫无目的的走。
苏绍恺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我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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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混乱又矛盾的局面之下,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要分出精力来应付米苏。
米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门口。
看着电话上闪烁着‘米苏’两个字,我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米苏不放弃,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开。
我烦躁的接起电话,语气有些不好,“米苏总监,这么晚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许亦如,你胆子肥了啊,竟然敢挂我电话。”
我没力气跟米苏争辩,强忍着心里的不爽,重复了一遍,“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