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哭坏了眼睛。于是微微一笑,抬脚走近了几步。
太傅夫人拉着渔舟,慢慢地走到西窗之下细细端详,突然颤抖了起来,从手指到胳膊,从嘴角到全身。
渔舟微微一惊,轻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太傅夫人抖得更厉害了,嘴角蠕动,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双手却紧紧地抓着渔舟的胳膊,似乎害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不见了。
“快去请大夫!”渔舟朝院子里的丫鬟喝道,一面伸手轻轻地拍打太傅夫人的后背。
钟若瑜夫妇恰好在此时进入了主院,皆是大吃一惊,一人去请大夫,一人去扶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以为阙舒要分开她与渔舟,心中越发着急,手上越发使劲。
渔舟被她捏得面色发白,连忙冲阙舒说道:“我没事,嫂子别过来!”
“这是怎么了?”阙舒急得团团转。
“大概是我长得太丑,吓到夫人了。”渔舟自嘲道。
“不……不是的……”太傅夫人满头大汗,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晚辈开玩笑的,您别着急。”渔舟安慰地笑笑。
“囡囡……囡囡……”太傅夫人激动得落下泪来,“别……别走,求你!”
“我保证不走,您别激动!”渔舟无奈地道。
“真是对不住,姨母大概又病了……”阙舒满脸歉意。
“不!”太傅夫人语无伦次地道,“囡囡……小舟……渔舟……东陵渔舟!”
东陵泛舟与钟若瑜请了大夫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齐齐看向渔舟,呆若木鸡。
“先让开,请大夫上前给夫人看看,你们在这时候还发什么呆!”渔舟冲他们吼了一嗓子。
后院兵荒马乱,刚回府的太傅大人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伸手拨开东陵泛舟道:“先给夫人诊脉,余事稍后再说!”
渔舟一下下轻抚着太傅夫人的背部,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您不放心,我不走”。
太傅夫人眼不错珠地盯着渔舟,阙舒端了温茶用勺子慢慢喂入她口中。
府医给太傅夫人把过脉后,慢悠悠地道:“请大人放心,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一时欣喜过度,心情澎湃,迷了心智。”
“那她的旧疾……”
“夫人现在七窍贯通,神清智明,旧疾不药而愈,恭喜大人了!”府医微笑道,拱手行了一礼,飘然而去。
太傅大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剩下的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都盯着渔舟。看得渔舟手足无措,心底发寒。
最后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原来如此!”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东陵泛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冲冲地奔了出去。
渔舟拥着太傅夫人坐下,翻着白眼无奈地道:“我今天是不是出门忘看黄历了?”
钟若瑜夫妇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
“今日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回过神的太傅抚须微笑,踱到夫人面前,轻声道,“锦瑟,为夫帮你把人留着。小舟的胳膊都被你抓青了,你松手好不好?”
太傅夫人看看渔舟,又看看太傅,最后在二人坚定的眼神中松了手,见渔舟并未离开,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地、慢慢地趋于平稳,四人皆松了一口气。
“小舟,你也许、大概、可能是姨夫失散多年的孩子。”钟若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家在桃花村,我娘早就去世了,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渔舟满脸见鬼的表情。
“你就是囡囡!”太傅夫人笃定的说道,伸手又要去抓渔舟。
胳膊上的淤青还疼着,渔舟真是怕她了,连忙敷衍道:“好,您说是就是!”
“听桃花村的村民说,你是随母亲逃难过去的,到那里已有六七岁了。在那之前的事情,你还有印象麽?”钟若瑜问道。
渔舟摇了摇头:“八岁之前的事情我都忘了,我娘也曾说我记事晚,你们大概是真认错了!”
“小舟,你再仔细想想。”阙舒也劝道,“我与你师兄前面并未跟姨母提起过你的名字,若真无关系,姨母怎会知晓?还有,细看之下,你与姨母还真有三四分相像。”
“大概是巧合吧。”渔舟干笑道,心中却在打鼓,毕竟对太傅府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在困惑着她。
“小舟,我信血脉相连,也信母女连心。否则,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心疼,姨母也不药而愈又做和解释?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钟若瑜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概真的是巧合。好好的大小姐不当,我又不是傻。”渔舟轻笑道,“要不来个滴血认亲?”
“不用!”东陵泛舟冲了进来,伸手往渔舟的怀里塞了一物。
渔舟瞪大眸子,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