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外人面前,渔舟还是足够给他情面的,指了身边的平坦之处,淡淡地道:“你去把大娘他们砍好的树拖到这儿堆成一块吧。”
碗口粗的树木说不上重,但是对于没干过农活的竹大少来说却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好在他好面子,自己领的活,很累也不吭声。
王铁牛自然知道他不是干活的料,扫了一眼竹大少摇摇晃晃的样子,忍不住对渔舟轻声道:“你还是让他歇着吧。”
“我也没想他能干多少,总比闲着好。”渔舟低声应道。
“读书人怎么做得了这活呢?”王铁牛叹息道。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不也得吃饭麽?读书人若能不吃不喝,我每天给他上三炷香供着都可以。”渔舟轻笑道。
“你这孩子。”王铁牛无奈地摇头失笑。
花了一整日的时间,渔舟与王铁牛挖出了一个高约五尺半,宽六尺左右的土窑,并在四周靠边沿之处留好了四个烟囱洞和一个观火眼。王大娘母子更是厉害,砍了一堆人头高的木头。
夜里梳洗之后,宣竹趴在床上连伸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他咧着嘴问道:“你哪学来的烧炭法子?”
“瞎想的,人嘛,一旦闲起来就会胡思乱想,就像以前我想的是如何勾 引竹大少,现在我想的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渔舟微笑着睁眼说瞎话。
直觉告诉宣竹,眼前的这少女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又让人找不出真凭实据,真是狡猾。
“今夜你别看书了,明日也别去了。”渔舟温声道。
“为什么?”竹大少瞪着迷蒙的眸子。
“你明日就会知道原因了,嘻嘻。”渔舟狡黠地笑道,像一只可爱的狐狸。
第二日,竹大少果然知道了缘由,腰酸背痛得没爬起来。渔舟等四人进山砍了一天的树,劳累自是不消说。
不得不说竹大少是一个十分有恒心的书生,第三日又跟着渔舟进山了,正赶上装窑。渔舟指挥着大牛将树木一根根地拖进窑里,从里到外,按一定的层次排列于窑孔之内,把含有松脂的、容易燃烧的松木段放在引火口。然后在排列着的木段上端盖一层厚厚的柴草,柴草之上再覆盖黏性度较高的黄泥,要有一定的厚度,先用脚踩,再用长木棍子不停捶敲,直至黄泥光滑油亮为止。
装完窑后,点火烧窑,先用干柴引燃,塞进窑口洞里,用干柴烈火烤里面的木段,从湿烤到干,渐渐地松木段也开始发出火苗,燃烧起来。慢慢地,炭窑冒出带有水汽的白烟,然后渔舟吩咐收工,打道回府。
“这样就行了?”大牛惊疑地问道。
“还早着呢,要等烟囱里的白烟变黄,再变青,然后烟几乎是看不见了,往上冒着的是青纯的气,就可封窑了。封窑七天后方可开窑透气,再冷却三天,就基本告成,估摸烧一窑木炭前后需半月之多呢。”渔舟笑道。
接下来,渔舟每日都要去土窑看两回,大牛和竹大少成了她的尾巴。
等到取窑出炭那天,五人都起了个大早,带着布袋怀揣着期待急匆匆地进了山。渔舟蹲着身子打开窑门,一股呛人的烟气扑面而来,令她咳嗽不止,她赶紧把嘴闭住,满脸憋得通红,弄得她咳嗽也不是,憋气也不是。
“小舟,还是我来吧。”大牛赶忙道。
宣竹懒得说她,直接伸手扯住她的胳膊拖到了一边。
“诶,你这是做什么?咳咳……咳咳,大牛哥,小心烟,注意闭气!咳咳……”渔舟弯着腰大声呼道。
宣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嘞,小舟,我做事,你放心!”大牛弓背屈膝,在挥汗如雨中把一段一段乌黑发亮的木炭从窑内捞了出来。
“唔,成了!”王铁牛拿着木炭难掩一脸的喜悦之情。
“还是小舟能行!”王大娘也笑容满面地赞道。
过了好一会儿,渔舟缓了过来,拿起一截木炭递给旁边的“谪仙”挑眉不无得意地笑问:“如何?”
竹大少倒也不嫌弃那乌漆墨黑的样子,伸手接过,认真打量了一番,嘴角浮起一丝浅淡地笑意:“唔,尚可。”
“算你识相!”渔舟愉悦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