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了。
圣上得知太傅大人置之不理的态度后,忍不住朝安公公叹道:“横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恩师这厚此薄彼也真是……”
安公公忍不住笑道:“帝师爱女失而复得,自然是高兴坏了,更何况千帆先生是连您都赞不绝口的人。”
“看到宫中赏赐后,她高兴麽?”
“帝师教子有方,千帆先生宠辱不惊。”安公公忍俊不禁。
“不是在民间长大的麽?怎么也会狡黠至此?”圣上叹道。
“千帆先生虽说年纪不大,在见识上并不比燕京的世家子弟少半分,否则,在北俄的时候就无法全身而退了。”安公公拐着弯安慰道。
“哼,小狐狸不仅见识过人,还懂审时度势。”
“昨日帝师带着千帆先生四处晃悠,京中权贵几乎都认了个熟脸。据说宣大人也在座,回府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安公公立刻乖觉地换了话题。
“朕记得,庭芳去年请命去萧关也是为了她吧?太傅府的女婿可没那么好当哦,现在盯着那位置的人可多着呢。早知道那么热闹,朕就该去太傅府坐坐的,看看庭芳吃瘪是何种模样。朕终于知道庭芳他为何对栖悟避之不及了,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栖悟的确是比不上她。朕也终于知道前些日子敢挠庭芳脸的是哪只猫了,哈哈。”
圣上与安公公这番闲话,自然无人知晓。
虽然太傅府并未刻意去提起渔舟的另外一层身份,但是见过渔舟的人也不少,不少人都隐隐猜测到了她游学掌门的身份,并私下在西门景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这才恍然大悟乾宁宫的礼遇从何而来。
在圣上的敲打之后,西门景夹着尾巴老实了一阵子。渔舟打铁趁热,顺势将黄三讨要了出来,账目粗略地过了一遍,大小事情却依然由黄三掌管着。
京城中从来不缺乏热闹,一出接一出,太傅府的帷幕还未落下,寒山书院学子进京切磋又掀起了另一波高潮。
大燕朝以文载道,有四大知名书院,大儒与大儒之间,先生与先生之间,学子与学子之间的较量切磋,屡见不鲜。近年来,寒山书院隐隐有撼动国子监地位,独领风骚之势,身为刑部侍郎的宣大人功不可没。
倒不是说心狠手辣的宣大人对寒山书院有多感恩戴德,对寒山书院的学子青眼有加,而是招架不住人人以他为标榜,奋发图强啊。渐渐形成了朝中五六品官有三四层出自寒山书院,虽然目前是不打眼,但是人家年轻啊,再过十年八年,谁敢说会是怎样的局面?
天子脚下、得天独厚的国子监自然是不服,这种不服的力量主要是来自于底层学子,贵族子弟或许不擅长写锦绣文章,但是骨子里的骄傲与生俱来,不服输,不气馁。
寒山书院山长、国子监祭酒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攀比中默契十足地选择了沉默,也保持了他们一贯的大儒风范,切磋之后若偶有经典文章,自然心血来潮时也会点评一二。
按说,隔三差五地切磋一回,应该是掀不起大风大浪了,可是这回寒山书院来了女学子啊。
好奇心人皆有之,早就听说寒山书院办了女学,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受过熏陶的女弟子是什么样子的。关于这一点,宫里的贵人好奇,燕京的命妇好奇,国子监的学生更好奇。燕京大家闺秀虽说多如过江之鲫,但是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轻易不得见,情窦初开的年轻人能够不热血沸腾,斗志昂 扬麽?
那么问题来了。
国子监没有女学,谁人去接待那些女弟子成了大问题。总不可能让男弟子去啊,姑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万一瓜田李下发生了点什么,两大书院都脸上无关。
国子监祭酒裴大人为此事愁白了头发,无计可施的裴大人来找太傅大人喝闷酒,热心的太傅给老友支了一招:宫里的贵人不也对此事感兴趣麽?
裴大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次日上了一封奏折,向圣上表示了自己的难处,请文武百官支招。
其中的议论纷纷和百转千回的过程略过不说,这事儿最后被刚刚平息外甥女故意杀人案的褚贵妃揽了过去。最后的最后决定,由以褚贵妃为首带领着命妇,携各家未嫁的女儿一同接待。
燕京管家千金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其中风头正盛的太傅千金被褚贵妃亲自点名,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