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酒吧,没有群魔乱舞,也没有震耳欲聋的DJ,舞台上有支乐队在演奏,都是比较舒缓的调调。
我在吧台看见葛云,走过去坐下,我说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她似乎是喝的有点多,眼神有些迷离,转头看到我,毫无征兆扑进我怀里就哭了起来,我愣住,记忆中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掉眼泪。
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可听着她伤心欲绝的哭声,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哭够了,葛云从我怀里出来抹了把眼泪,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是压抑了太久,看到你来了又很高兴,谢谢你还肯来见我。”
我淡淡笑了一笑,却没什么情绪,说,“我来只是想听听你的解释,我们认识也有二十六年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拿你当好姐妹,可你究竟为什么要那样设计我?我是你绊脚石吗?”
她的眼泪再次落下,捂住脸哭了会,说,“不是的,一一,你不知道,我是被裴恒骗了!孩子是他的没错,我们在一起也有好些日子了,可你也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又不能离婚,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应该能明白想为爱的人生下孩子的心情,哪怕他不容于世!”
我听的糊涂,这完全跟裴敬尧跟我说的不一样。
“你不是一直认定孩子是裴敬尧的吗?而且你设计过我,我出狱的那天你把喝醉的我跟裴恒安排在一间房,想让我跟裴恒发生关系!后来你又去了裴敬尧的套房,难道不是早有预谋,想怀上他的孩子,做裴家少夫人?”
葛云涕泪纵横,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急切道,“不是这样的,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话,但事实不是这样!那天你喝醉了,我就近找了酒店给你开房休息,裴恒忽然告诉我,说裴敬尧的休息套房就在隔壁,如果我想生下孩子,就去跟他发生关系,然后咬定肚子里是他的孩子,逼裴敬尧把我娶了,以后的DNA鉴定他来解决,否则只能让我打掉孩子。”
“我没办法,为了孩子听了他的话,我担心事情不会顺利,裴恒却告诉我他已经安排人给裴敬尧下了药,只要走进房,他一定逃不了,到时候就看我的了,那天晚上因为关着灯,我也没看清,就以为进来的是裴敬尧,所以我才那么肯定,可后来我才知道裴恒是想利用我,爆出裴敬尧的丑闻打击他,他之所忽然变卦,也是因为知道了那天晚上的男人不是裴敬尧,我没了利用价值,便被他狠心抛弃,孩子……也被引产了……”
说到这里,葛云泣不成声,我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见我半天不语,葛云便擦了擦眼泪,吸口气找调酒师要了两杯酒,她递一杯给我说,“我知道你已经不信我了,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想把这些事说出来,心里图个痛快,是我识人不清,为了那种男人背叛了我的好朋友,是我太自私了,一一,真的对不起,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我默然,看着她悲怆凄凉的样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恐怕现在她有家也不敢回了罢,叹口气接过她给我的酒,“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见我表情松缓,葛云欣喜不已,立刻道,“我打算去别的城市躲一躲,真的不想一个人被丢在国外了,你不知道,他们把我丢在印度那种地方,就是想把我逼死,我语言不通,又没有钱,而且那边又很乱,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我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必须躲起来。”
我点点头,印度的混乱经常上新闻,频繁爆发强奸事故,别说是一个异国女人,就是印度本地女人,都是不安全的,女性普遍是弱势群体,裴恒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葛云丢在那种地方,确实是存了要她命的心思。
“你陪我最后喝几杯好吗?我以后大概是不会再回S市了,我爸妈那边……也希望你能有空,多替我看看他们,求你了……”她的眼中再次蓄满泪水,后悔又无能为力。
我点了下头,“好。”
跟她砰了两杯,我估摸着我的酒量也就这样了,便不在多喝,而葛云却喝的有点大,也不能这样放她不管,我问出她暂时的住处,扶着她坐上出租车,大约是太闷,我的头也有些晕乎乎的,打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这才感觉脑子清醒了些。
好在葛云住的酒店离酒吧很近,几分钟后车子就停了下来,我扶着葛云走进电梯,从她包里摸出房卡刷了进去,把她放到床上,这房间里似乎是点着什么香,或者是喷过什么东西,还挺好闻的,我忍不住就深呼吸了两下,却感觉脑子里一阵刺痛,眼前一黑,蓦地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