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尖叫声从口中窜出,她本能的把手上所有的东西都往那人砸过去,然后立刻往外跑。
在拉开铁门冲出去一甽!
“蕾蕾,别慌!是我!我回来了!”戴着面具的男人喊道。
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凯蕾全身再度一僵,手定在门把不动。
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全身一时无力地像水般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懊死!终于知道管理员最后要跟她说什么了。他是想告诉她
这家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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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眼前吃得狼吞虎咽的男人,不知情的会以为这人是从难民营中跑出来,头发像乱草,脸上也满脸胡渣,一副历经风霜貌。
原本被他的恶作剧吓到火冒三丈,更别提他近两个月来无消无息,对他早已怒不可遏,她不知为此发了多少次誓若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狠狠揍他、骂他一顿,然后宣布跟他断交,永不往来,可当看到摘下面具的面容时,她的惊讶取代了怒火。
才几个月没见,他整个人瘦到剩皮包骨,脸颊的胡须一大把不知道多久没刮了,若不是他出声叫她,只怕她一时也难以认出。
“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她忍不住尖声骇道。
他只是举手摸摸脸,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待会儿再跟你详说。蕾蕾,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吃你做的蛋炒饭?”
不知怎地,一听到他这样说,泪水立刻盈眶。
最后她是一边摇头,一边含着泪水快步冲进厨房做饭,连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
江皇昱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见他将一大盘蛋炒饭吃得精光,一锅热汤也都下了肚,她放下动也未动的筷子。
“皇昱,海啸过后你到哪去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南亚大海啸发生时,他人就在槟城,当地看到新闻报导时,差点没吓晕,还好这人有打电话回来报平安,让她稍微松口气。叮嘱他要尽快回来,他没答应,反而说会待久一点,之后就全无消息,让她担忧到不行。
他将口中食物咽下后才开口。“我加入救难队,协助救灾去了。”
果然!他的个性不可能让他放着事情不管,她叹口气。“我猜也是,不过你好歹给我个消息,免得我挂念。”
“你也知道灾后那边的通讯都断了,电话不好打,信更是不能寄,所以也没办法联络上你,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嘛!”
“若你真有事时怎么办?更没有办法打电话通知我!”
“不会啦!你是我的紧急联络人,若我真出事了,你一定会头一个知道的。”他朗笑道。
这人还笑得出来?为什么可以这样漫下经心呢?难道没想过她会难过下安吗?深吸口气。“你!今天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
“那你要回来时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别告诉她机场也没电话。
“想说给你个惊喜。”他拾起头露齿一笑。“我有拍下你见到我的瞬间模样喔厚!痛!你干么突然踢我?”
咬牙切齿的。“也给你一个惊喜呀!”说完后顿了一下。“你至少可以通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之前有打电话给你,可是你都不在,你知道我最讨厌对答录机讲话,所以怎么能怪我?”江皇昱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不可以被影响!每次被他那双有如小鹿般无害的黑眼珠瞅着,整个心魂都会被震动,再大的怨气、怒气、火气、废气也都会减弱,不忍再骂下去,最后就会让无奈取代,更惨的是责怪自己没用,比骂他还有效率多了
“少来!你不会打到我公司吗?别跟我说有什么时差问题。”
“啊我就是不记得你公司的电话。”
怒火扬起。“我不是有抄给你,而且还夹在护照里!”这人真的把她的交代当作耳边风?
“就不见了嘛!”
“不见?”声音忍不住扬高。“你敢跟我说不见?”
“不能怪我呀!你也知道过海关时总会夹上一些有的没的过境单子,在抽放之间不小心就会掉了”
连连吸气、吐气,才不致跳过桌面把这家伙给掐死。她咬着牙。“你可以背起来的。”
“就没背呀!”
哼!心抽了一下,他的记性不是不好,只是有选择性,只选择他想记的、喜欢记的、在意记的,关于她的一切,他也是有选择项目记的
她闭了闭眼,认了!真的认了!
推开椅子。“随便你,反正这是你家,你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我又在意什么?”
没错!这里是他家,她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帮他看房子,简言之她是房客,他是房东,所以有什么资格干涉他呢?
将桌上已空掉的碗盘收起,走进厨房放进水槽。
一回来就饱受他莫名的惊吓,还得赶着弄吃的给他,浑身早已充满了黏腻的油烟味,原本未吃晚餐的胃,在经过这一连串事情之后不仅没胃口,更胀痛了起来,心情益发低劣。
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碗盘。
“喂!你到底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却在跟我闹脾气好啦!我承认我错了!好不好?不该没有事先通知你就回来。”江皇昱走到她身后。
当他把手搭在她的双肩,脸颊靠近,嘴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话时,心立刻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懊死!懊死!他怎么可以对她用这招?!
这个男人的身体对她而言是个放电体,只要他主动碰触她,皮肤表面上每根细微的寒毛都会起感应,会想要靠紧他撑住自己,免得自己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的瘫倒
不想教他察觉她那突然跳得飞快的脉搏。
“别气啦!”他软声说道,胡子若有似无的不停刷刺到她的耳垂,逗得她又痒又热,吞了口口水,别过脸,拉开与他的距离。
“好啦!好啦!你先去把胡子刮掉,不要在那边当猪鬃刺人。”
“猪鬃?!”他怪声怪气地叫道,愈是被这样说,就愈要闹她,刻意伸长“猪鬃”刷她,弄得她尖叫连连,拚命闪躲。
“喂!真的很痛!江皇昱,你再不去刮胡子,我一定会亲自动手,连毛带皮的替你一起割掉!”
吓!“那我还有脸吗?”
“谁理你呀?快去啦!”她笑骂道。
“嗄?我留胡子不好看吗?我以为这样会多点男人味。”他退了开来,摸摸胡子说道。
她忍不住笑出来,扭头横睨他一眼。“很脏的男人味吗?这样的话嗯哼!是有啦!”
“脏呀?有那么严重吗?”他一边咕哝着,一边往浴室走去。“我觉得这样很成熟真要刮?”
不容反驳。“去!”
“唉!”
听到他刻意装出无奈的叹息,她又笑了,但笑容很快就隐没在唇角。
男人味他哪还需要借着胡子加持呀!
在她的心中,又有哪个男人及得上他的分量?
将碗洗好后,瞥一眼浴室,他还在里面,看样子整理他那堆乱胡的工程可不小。走进客厅,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束红玫瑰。
她手掩住唇,天!她怎么完全忘了?
原本让她今晚心情很好的花束,却在方才惊吓中被当成防身武器丢了出去,不少花瓣都因此而脱落。
凯蕾忙走过去,满怀愧疚的将花拾了起来,匆匆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搜出个大小合用的空瓶子,忙灌水将它插上。
看着那东玫瑰花,有些枝哑都折坏了,咬着下唇拿着剪刀把它们剪下,挫折感益发强烈了。
感觉上不是只有伤害了这束花,也辜负了某人的心意。
“那玫瑰花哪来的呀?”江皇昱从浴室走出来。
她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基于某种理由,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相亲的事。
“买的还是人家送的呀?”
“你觉得呢?”问这种废话?难道不相信有人会送花给她?这时抬头看到他,惊呼立刻逸出,奔到他面前,动作猛烈地捧住他的脸。“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瘦成这样?”
怎样也没想到,他居然瘦到连脸颊都凹陷了。
皇昱苦笑。“我也不知道,刚看到这个模样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见到凯蕾表情充满了担忧,他拍拍她。“没事啦!可能是前阵子太操了,反正你很快就会帮我补回来的,对吧?”
她只是皱眉死瞪着他。
“哎唷!真的没事啦对了!我有帮你准备好几份礼物,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他一边说一边把她推到客厅沙发坐了下来。“我去拿给你看,等我一下!”
瞪着他的背影,好烂的转移话题技巧!
补?!再怎么补得白白胖胖,只要他一离开,一切还不是又变得一样?她郁郁地想道。
十五秒后,江皇昱将他尚未拆封的行李拖了过来。
看他献宝一般的端出了好几样东西包括他方才惊吓到她的那副面具,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她诉说每件东西的来历以及取得过程
而她一如以往,总是立刻被他说的故事给吸引,专注听着。
江皇昱他这个人如果是生在古代的西方,职业必定是吟游诗人,拿着竖琴在各个城堡间游荡说故事,而所有的贵族仕女会深深的被他吟唱的故事打动、着迷。
他就是有办法让人如身历其境,随着他一起冒险、一起经历过那样的事。
她还生气吗?
不!
他就是有本事让她忘了生气也有本事让她的心里再度除了他,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