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雅尼,你放心。”我说道,“我只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弄明白,那个人知道答案,所以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去酒店找你。”
“你确定没事吗?”雅尼还是不放心。
“确定,真的没事。”我说道,拉开车门让他进去,他没办法,再三叮嘱我要小心,才坐车走了。
我重新返回酒吧,陆一帆趴在桌子上似睡似醒,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说吧,我回来了!”我说道,和他相对而坐。
他翻了翻眼皮,强撑起脑袋,说道,“什么呀?”然后又趴了回去。
嘿,这是什么情况,耍我呀?
我推了他两下,他眯着眼睛就是不说话,我气坏了,招手叫侍者给我一桶冰块,抓了一把从他衬衫后领处塞了进去。
这孙子顿时蹦了起来。
他衬衫扎在裤子里,冰块随着他的动作全滑到了后腰处,冰的他直吸气,忙不迭地把衬衫往外抽。
我哈哈大笑,点了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然而我太低估了陆一帆的醉意,冰块抖落后,没有了刺骨的冷意,他又开始迷糊起来。
“嫂,嫂子,你怎么在这儿?”他看见我,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之前压根没见过我,说完了,脸搁在桌子上,两条胳膊耷拉到下面。
醉成这样,也真是神了。
“不是你让我陪你的吗?”我说道,“陆一帆,你还记得不,三年前我和你哥闹离婚那回,好像也是在这个酒吧,咱俩好像也喝了不少,对吧?”
我知道有一种醉酒的人,虽然思维混乱,但只要你能打开他的话匣子,他就能顺着往下说。
果然,陆一帆歪头想了想,扑哧一乐,“对,没错,就是在这,咱俩喝酒来着……”
“然后呢?”我紧跟着问道。
“然后……然后我给你酒里下了点料,你睡……了。”陆一帆说道,还冲我得意的一龇牙。
“再然后呢?”我问道。
“再然后,我就用别人的电话给我哥发信息,说你跟我……睡觉呢……”陆一帆顺着我的话说道。
我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咱俩又没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我强忍着怒火问道。
“不是我要害你,是我妈让我这么做的。”陆一帆说道,“哎呀,你就别问了,我好困,我想睡觉……”
他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不行,陆一帆,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不说,我还拿冰块冰你!”我生怕他睡着了,使劲晃他。
陆一帆显然对刚才的冰块余悸未消,又勉勉强强地睁开眼。
“哎呀你烦不烦,就是我妈……我妈不想让我哥娶你,所以才想的招,半夜把我哥弄去美娜床上的,然后你一生气跑了,我就假装去安慰你……这样,你们两个就过不成了,懂了没?”
懂了!
我跌坐回椅子上,心里乱作一团。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这样的,只是对陆九桥的愤恨让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虽然分开后我也慢慢冷静下来,但是事情已成定局,我宁愿相信他劈腿,他无耻,他人渣,也不愿意去说服自己这有可能是个误会,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的不冷静和判断失误。
况且,不管陆九桥当初是自愿还是被算计,他总归是跟别人睡了,我是有精神洁癖的人,我可以容忍自己吃剩饭,穿旧衣,但绝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进入过别的女人。
所以,我执意不肯去想,不肯谅解。
再退一万步说,陆九桥当时做的就对吗,他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低声下气,死缠烂打?
当然,他要真这样,就不是陆九桥了。
所以,不管是阴差还是阳错,终归是错过了。
可问题是,阎凤兰到底是有多讨厌我,竟然想出这样的阴招来阻止我,仅仅是因为我穷,我落魄吗?
恐怕也不见得。
还是说她太疼阎美娜了,怕她嫁出去受委屈,所以想让她嫁到自己家,一辈子照顾她?
即便如此,不还有陆一帆吗,干嘛非要那样的勉强搓合她和陆九桥呢,从平时陆九桥对阎美娜的态度来看,嫁给陆九桥显然更委屈呀?
所以说,阎凤兰到底有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心思呢?
而且,陆九桥说,阎凤兰并不是他亲妈,而是他小婶,那么,对于一个非亲生的孩子,阎凤兰又在他身上投入了什么样的情感呢?
我揉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我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没想到陆九桥的比我还复杂,天呐,真是够人头疼的!
我看了看几欲睡去的陆一帆,问他,“陆一帆,你知不知道你哥的爸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