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镇的夜晚,格外宁静。
这样一个小地方.娱乐少.可做的事也少.所以大部分的镇民早早便上床睡觉去了,虽然才过午夜,镇上却己陷入寂静中。
方琦在房间里,正撑着一双熊猫眼飞快的打着字。
随着剧情的起伏,脸上的表情也是时笑时怒、时喜时忧,变化倏忽,叫人目不暇给。
严少良坐在门前的小花园,正好面对着方琦房间的窗口,就这样看了她半个小时,愈看愈是有趣.愈看愈是好笑。
这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乐趣,而且只瞧—次便上了瘾。
方琦一直没有发现有人在窥伺她,始终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写到有趣的地方时,脸上直笑;嗳昧时,便微泛红潮;激动时,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动。
就好像在看默剧一样。
他很享受这种乐趣,总是边看边猜想她到底在写些什么?看着她脸上的红潮.严少良不禁回忆起那些令人心跳的描述和情节。
他轻抚着下巴,被她娇羞的表情所吸引。
现在写的,应该是亲密情节了吧?所以她脸上的表情算是在揣摩女主角的反应
真有趣呀!
然而,房间内的人却不做如是想
删掉第十个阵亡的接吻镜头,方琦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无聊,好无聊,真的有够无聊
简直无聊到了极点!
瞪着电脑屏幕里瞒满的黑字,她只想动动滑鼠,将这些东西全丢进资源回收桶里。
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什么烂角色、烂剧情?这种东西有人想看吗?路上随便走走.就会撞到一个帅哥,什么事也不用做,就有现成的完美未婚夫从天上掉下来,天下哪有这么好康的事?
知不知道什么叫现实?
现实总是残酷的有没有听过?
一个貌不惊人,俗称恐龙的女人,在现实世界里只有被嘲笑.被唾弃、被抛弃的份。
好吧?就算你祖上积德.烧了三辈子的香,终于求到上天赏你一个英俊多金的未婚夫,有哪个白痴会不要的.啊?
为什么她会写出这么无聊的东西来?为什么?
抬头无语问苍天,刺眼的日光灯毫不留情地照在她那充满血丝的双眼上,睡眠不足的眼顿时眯成一条线。
啊好灰暗的感觉。
她颓然垂下头,两手揉乩一头短发,狠狠拍了桌上的键盘一下,然后像游魂一样的飘出房间。
她,方琦,一个罗曼史小说作家.踏入这行已经三年有余。
这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市场,作者多得随手一捉就是一大把,没有一点实力,一点运气.是别想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颍而出。
她呢,说文笔没人家好,论剧情又老套得要死,注定一辈子只能在这茫茫书海中浮啊沉沉,当一个没没无名的小作者。
虽然大部份的时间,她都很认命,可是偶尔还是忍不住吐吐苦水,怨叹自己为什么就是没那个天分。
难道她那有限的脑袋,就只能想出这种骗小孩的玩意儿吗?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好像是如此。
如果把她的作品和别的书摆在一块,读者不会多瞧一眼,就算有幸从书架上取下来,大概也是翻过就忘的那一种。
再说白一点的话,她便是属于人家说的那种“可有可无型”的作者,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鸡肋还感觉弃之可惜.她最多只能算是包装纸,有跟没有都不影响物体的本质。
可怜呀
轻飘飘的飘到厨房,寂静的夜户能听到昆虫的鸣叫,她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便坐在厨房里发起呆来。
脑中的剧情走了好几条线.却没有一条能让她提起兴趣的。怎么想,都觉得无趣极了。
也惟有这个时侯.她才会觉得写小说是一件非常自虐的事。
靠想象力赚钱固然比劳力来得轻松,可是当想象力缺乏时,却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填补的。
正要再叹一口气,突然一个黑影闪进,她全身的神经顿时紧绷。
三更半夜的,不会是小偷吧?
这个可能性让地的心跳加快了起来。
镇上的治安虽然向来不错,可是闯空门的事也时有耳闻,只是大家睡的旱,损失钱财也就罢了。
万一小偷看到她,会不会来个愤而行凶,杀人灭口?
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上社会新闻,成了主播口中“某方姓女子,于昨夜凌晨遭歹徒行凶,身中下多刀而亡”的主角,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正想起身.偷偷找个地方躲起来,灯光忽然大亮,她忍不住跳高大叫。
“啊”惨叫声划开寂静
“好痛!”方琦握住被泼洒出来的热咖啡烫伤的手,在原地乱跳。“痛痛痛,好痛!”
“怎么了?”
看见地上碎裂的玻璃杯和地上的咖啡.严少良马上明白,他一个箭步上前.便将她拉至流理台前,用冷水冲去滚烫的液体。
方琦眼眶含着泪.看着红肿的右手,嘴里一直喊痛。
“是我吓到你了?”想起方才灯初开时,方琦脸上惊惧的表悄,他忍不住懊恼。
“我以为是小偷。”冰凉的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手上的炙热,她痛得直缩。“妤了.好了,这样就好了。”
“我替你上葯。”
“咽,”她面有难色.“不要吧,很痛耶。”
不理会她的拒绝,严少良坚定的拉着她到客厅,拿出医葯箱,替她抹葯。
他的手每碰一下.她便痛得大叫。
几百年没被烫伤过了.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痛她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便掉了下来。
他微恼的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没关系啦。”她苦笑,在他碰到自己的手时,又是一缩。“是我自己太神经质了,不是你的错。”
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上她的手,没多少,已经陷入无法动弹的地步。
她举起宛如木乃伊的手.又是一阵苦笑。
“没必要这么夸张?”包成这样,她要怎么吃饭,怎么打字.怎么做一些生活需要做的事?”这样我根本没法吃饭.”
“我可以喂你。”他说得很自然。
这的确是一项?墒恰?br>
“但有些事,是你没办法做的呀。”她侧面提醒。
“例如?”
“例如—洗澡。”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上厕所。“我一只手怎么洗?”
“可以叫小梅帮你洗.”
她呻吟一声,无奈的道:“那上厕所呢?”
两人对看一眼.脑中同时浮现了相同的画画。
“请。”她将右手伸出去,看着他解开厚重的纱布,以只包住受伤部位的方式,再度缠绕。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俯视他的脸。
说真的,他的眼睫毛好长呀!她很少看到一个男人有这么长,又这么漂亮的眼睫毛,低垂的眼正好可以看到那漂亮的幅度。
微微的往上翘,就像漫画人物一样。
再往下看去,是高挺的鼻,和两片性感的唇。
因为懊恼的关系,唇是抿紧的,却另增一种性感的风情。
不知道那两片唇尝起来的味道如何?她咽了咽口水。从小到大.她可从来不曾和男人接吻过呢,如果是他的话会不会如她在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如痴如醉,心迷神驰呢?
正在包扎的严少良并没有察觉头上正有一双色迷迷的眼光,直盯着目己瞧,因为他也被某样东西吸引住目光。
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件短裤。
t恤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正好盖住她穿的短裤,乍看之下,就像没有穿裤子一样。
他原是因为震惊,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可这瞧之后,眼光却再难移开她雪白诱人的美丽双腿。
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由他的体内蹿起。
他收回视线,不敢再瞧下去。
深夜时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带了些嗳膘,两人怀着各自的想法,偷偷打量对方。心动却又不敢行动。
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包扎完毕,他一抬头,便对上她饥渴的目光。
被当场捉包,方琦一张脸顿时如火烧!
“呃你包好了吗?我要回房间去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严少良怕弄痛她,顺势放开,却捉住她的另一只手。
这动作太过突然,甚至是突兀,别说是方琦,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但拉都已经拉了,干脆-不做二不休,将头凑过去。
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就算是再笨,再没经验的女人也知道他想干什么,虽然觉得这简直和奇迹发生没什么两样.她却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期待和兴奋.只是张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慢慢朗自己靠近。
愈靠愈近—愈靠愈近
啊!啊!她的美梦就要成真了!
满足的闭上眼睛,等着甜美的吻落至自己的唇上.然而一秒.两秒,三秒-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就见小梅抱着她的玩具熊.站在两人的的面,好奇的看着他们。
“姑姑,你们在做什么?”
***
“就这样,小红帽来到奶奶的家,看到奶奶家的屋门敞开着,她感到很奇怪,便大声叫道:‘早上好!’可是都没有听到回答。她走到床的拉开帘子,只见奶奶躺在床上,帽子拉得低低的,把脸都遮住了.样子非常奇怪”
小梅含着拇指,含糊的道:“因为那是大野狼变的呀。”
方琦笑笑,继续念下去“哎!奶奶.她说,你的耳朵怎么这样大呀?”
虽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梅依然配合的回答“为了能听清楚你说话呀,小红帽。”
“可是奶奶,你的眼睛怎么这样大呀?小红帽又问。”
“直接跳到大野狼被打死的那段嘛。”小嘴巴打了个呵欠,睡神已在问她招手。“我想在睡着之前听完结局。”
“猎人来到奶奶的屋子,听见大野狼的鼾声.看到它竟然躺在老奶奶的床上.知道老奶奶已经被它吃下肚了.就找来一把剪刀.把它的肚子剪开来.小红帽和奶奶就被救出来,然后他们把石头放进大野狼的肚子里,结果大野狼醒来之后,因为石头很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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