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忘了吧……”
宇文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耳边依稀回响着一声轻若呢喃的叹息。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
心里莫名觉得空了一块,可是,他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宇文赫摸着头,一眼便看见,睡在他身侧的,正睁着一双骨碌碌大眼望他的萧如月。
“看着我做什么?”
“看君上这个美男子还需要有目的么?”萧如月撑着脑袋,笑容狡黠。
宇文赫先是一愣,便失笑了,“敏儿一大清早这是在勾引朕么?”
说着一把抱住了萧如月。
在听见“敏儿”两个字时,萧如月的身子几乎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君上该早朝了。”但很快,她便指着窗间缝隙投进来的亮光,一脸正色道,也是借此掩盖自己的失常。
“耽误了上朝时辰,我又该成了那帮老顽固老古板口中的祸国妖后了。”
“无妨。晚上再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宇文赫在她唇上一啄便坐起身来,笑得清风如玉,人畜无害。
萧如月俏脸一红,别过脸去。
宇文赫哈哈大笑,继续昨日晚膳时没能完成的话题。
萧景煜的事情,才是迫在眉睫。
人命关天。
萧如月若无其事地向他讲述了自己昨天的收获,当然,她隐去了有关自己与萧景煜关系的一段。
宇文赫隐隐觉得有些关节被他遗忘了,但每每想起,脑海中只有空白,他便作罢不理。
在脑中细细整理了有关的线索。
好一会儿,他微敛的眉头才松开一些,大抵是想通了,便唤了银临和方维庸进来伺候更衣。
宇文赫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平常起居都是方维庸在照料。
大部分的皇帝跟前都有一帮美貌如花鲜艳欲滴的漂亮小宫女,而他跟前甚至没有一个两个貌美如花的宫女在晃荡。
这都不符合一个皇帝该有的配置。
宫中唯一一个可能在宇文赫跟前待的时间长的宫女,就只有银临了。
还被放到了萧如月的身边。
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宇文赫换妥朝服,临行前叮嘱萧如月好好休息,便走了。
银临知道宇文赫的规矩,不能打扰皇后娘娘休息,也就退下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梁丘雅音才悄无声息地进了萧如月房内。
萧如月并未睡去,她拥被坐在床帐间,呢喃自语。
“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了。掺入饭菜中的忘忧散,药性真是厉害。”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的真相,他就这么忘记了。
萧如月眉间郁结,梁丘雅音自是清楚她此时的煎熬,也不说话,就在床沿静静坐着。
“月儿,你后悔了么?”许久,梁丘雅音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
萧如月闻言抬眸看了过来,眼神有些许空洞,但很快会恢复了神采。
“不,不后悔。这件事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萧如月语调坚定,已是下定了决心。
梁丘雅音说道:“可他如今是你的夫君,这西夏国内局势复杂,若有他的帮助,你复仇不是更容易么?”
“即使他不知道我是谁,即便我不是以萧如月的身份在他身边,眼下西夏国内局势如此,宇文成练必除、姚梓妍必除,他忘了不会对结局产生任何影响。”
“那你还……”
萧如月露出一丝苦笑,“不为当年我救他之恩,只为他如今是我夫君。我自认一身罪孽,待心愿达成,手中更会添许多鲜血杀戮,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面对梁丘雅音,她藏不住任何秘密。
这世间,雅音姐姐是唯一一个她能敞开心扉的人了。
“罢了,你这傻丫头啊,处处为人着想。可你想过没有,即便你这夫君忘了你是他的萧姐姐,你还是他的皇后。一国之母,岂是说走就走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时自会有办法的。”萧如月摆出不在意的态度。
但她嗓音中淡淡的忧伤却泄露了她的心事。
梁丘雅音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了,只能轻叹。
“对了,避子汤呢?”萧如月突然问道。
梁丘雅音一怔,有些迟疑,“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避子汤,正如其名,服之而避子,令女子不受孕。
她是不希望月儿走到这一步的。
却见萧如月说道,“我若怀了他的孩子,有了更多牵挂,如何能走得了?”
眸中难掩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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